凛冽的寒风刮在人的身上就像刀子似的,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已是寒气逼人。
如此的天气里,人们大多猫在屋里取暖,若非必要绝不出门,路上也几乎没有行人。
此时在明溪镇通往双渠村的大道上,却有一个蹒跚的身影在不断前行。
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有着高大的身躯,坚毅却算不得英俊的脸庞。
一身褐色棉衣虽不算多好,却也是棉布裁制,足有八成新,看起来格外厚实。
而在他的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赫然是一个四五月大的女婴。
与汉子并不出众的样貌相比,那女婴则显得格外玉雪可爱,此时双眸紧闭,睡的正香。
那汉子一面行路,一面还时不时的查看一下女婴,生怕被寒风刮着了。
而他之所以步履蹒跚,是因为他的左脚伤着了,脚踝处弯出了诡异的弧度,导致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着眼前逐渐显现出来的村落,汉子低头对着熟睡的女婴喃喃的道,“玉姐儿,你看,我们马上就回家了,回家了……”
与此同时,在双渠村靠近村尾的一处屋舍里,关月正面临着二叔一家的逼迫。
“月姐儿,你放心。虽然大哥没了,但你还有二叔呀!二叔以后会照顾你的。”关平面上看着格外和善,可眉眼间的奸滑却昭示着他的不怀好意。
“就是啊!也不是二婶说你,你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又没了父母兄弟,一个人怎么行呢?没有长辈的照料,莫说将来没法找婆家,只怕还不等你长成,就要被人欺负了去。你还是听你二叔的,以后啊,由我们来照顾你。”宋春花也跟在丈夫的后头,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实则她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照她来说根本不用对这死丫头这么客气,一个小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直接抓起来,收拾一顿,还不服服帖帖的。
偏关平非不许,说什么不能落人口实。
宋春花当时就想翻白眼,好悬忍住了。
你关平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哪有什么名声在,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只不过到底碍于关平一家之主的地位,没敢硬来。
如今见着关月这死丫头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其实关平也一早就想动手了,他才不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之所以那么说,也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
只是那东西还没到手,关月又是关丘一脉唯一留存的血脉了,这才一直按捺着。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图谋我爹的财产。”关月才不会信他们的。
这一家子早就坏的透透的了,根本不值得相信。
只是,关月的心里依旧很是没底,慌乱又无助。
父母已经过世,大哥也早就战死沙场,只留下了她一个小姑娘。
而她甚至还不满十五岁,没有成年,就算是想独自立女户也不可能。
如果关平他们坚持要继承爹爹留下的财产,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甚至就连官府也不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