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有一步后,突然转身,以迅雷之势伸手钳制住身后意欲偷袭之人。
让顾赫炎没想到的是,此人明显不会武功,竟连最简单的抵挡都没有,直接被他扭住胳膊牢牢地按在了桌上。
“唔嗯……”慕之明腹部撞在桌沿,呻吟一声,强忍着疼,调笑道:“将军,我又不是不同意,你温柔些可好?还是说,其实将军喜欢霸王硬上弓?那也行,谁让我倾慕将军呢,将军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吧。”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顾赫炎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松开慕之明,手足无措地退了两步,又赶紧上前,语无伦次地说:“伤着了吗?我,我,我不知是你。”
听他结巴,慕之明强忍笑意转过身,后腰靠在桌上,揉着酸疼的胳膊:“你当然不知道是我。”
顾赫炎懊恼:“钟诚说你不在府里。”
慕之明笑道:“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想着等你回来后逗逗你,怎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顾赫炎拿火折点燃蜡烛,烛火照亮屋内,紧张地盯着慕之明胳膊看。
“没事。”慕之明甩甩手笑道,“我一个大男人,磕磕碰碰几下怎么了,又不是瓷做的,倒是你,一路风尘仆仆地从洛都大营赶回京城,快坐下歇息一会吧。”
说着,慕之明去拿桌上瓷壶,想给顾赫炎倒杯水喝。
他提起瓷壶,水还没倒呢,又把瓷壶默默放下了。
哦豁,胳膊疼得使不上力气!!!
其实方才,要不是顾赫炎发现身后的人不会武功收了几分力,不然就凭他的手劲,能快刀切豆·腐般利落地直接将慕之明胳膊扭脱臼。
顾赫炎发觉慕之明的不对劲,惶恐地问:“怎么了?”
慕之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顾赫炎,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怪我,不该不自量力想着和你开玩笑,我胳膊好像……嗯……好像扭伤了,等等,赫炎你去哪?”
顾赫炎冲出厢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油。
“那就劳烦将军帮我上药了。”慕之明笑着解开衣带,半敞衣袍,赤裸上身,露出肩膀。
他的背润白似玉雕琢,因体型偏瘦一对蝴蝶骨生得极诱人,细细瞧去能看见其侧颈、后背处缀着引人遐想的红痕,昭示着前几日两人不知羞的倒凤颠鸾。
只是现在顾赫炎哪有什么心思想其他事,他生自己的气,绷着脸将药油倒手心里,搓热后覆在慕之明肩胛骨上轻轻地揉着:“若是疼,就喊出来。”
慕之明涨红脸:“咳咳咳……”
顾赫炎愈加不安:“喉咙也不适吗?”
“不是的。”慕之明忙道,“只是……只是药油味有些呛人,所以咳两声,不是旧疾的缘故,不碍事。”
顾赫炎于是继续替慕之明揉肩膀,温热的药油渗皮入骨,微微灼肤但也缓解了扭伤的疼痛。
慕之明道:“今日,济安来府里寻我,恳请我早日回朝廷辅佐他,所以我打算明日向皇上上书我身体已无恙一事。”
顾赫炎揉他肩膀的手一顿,片刻才继续动作,轻声:“嗯。”
慕之明察觉出异样:“你不希望我复职?”
顾赫炎:“你身子才痊愈。”
慕之明笑道:“才痊愈不也是痊愈了吗?”
顾赫炎不再多言,又‘嗯’了一声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累的。”慕之明勾起的嘴角虽没压下去,但眸里多了几分怅然忧愁:“赫炎,其实我偶尔也会想起前世不为官的日子,那时候的我,只是燕国公世子,一个富贵闲人,我也曾游历四方,还因喜欢机关术,与江湖势力千机阁的墨少主结为挚友。”
顾赫炎:“……”
慕之明未察觉到顾赫炎的异样,继续道:“他远在江南水乡,因与我投缘,还和我约定一年一相会,饮茶对月谈机关术,不过后来他从老阁主那接过了千机阁重担,事务繁忙,我们之间的联系渐渐少了,今生我一心为官,也再未有过那策马江湖的日子。”
顾赫炎:“……”
慕之明笑道:“赫炎,等一切安定,我俩闲暇时日,去江南游玩一趟吧,断桥烟雨朦胧,说不定能巧遇故人。”
顾赫炎:“……江南湿气重。”
慕之明:“啊?”
顾赫炎:“……少去。”
慕之明:“咦?”
顾赫炎:“……最好别去。”
慕之明这才发觉出不对劲,他转过身,抬头看向顾赫炎,见顾赫炎神色有些不自在,似是失落又似恼怒。顾赫炎平日里冷漠,若脸上有神色,说明这些情绪早已占据了他的四肢百骸。
慕之明眨眨眼。
顾赫炎他这是……吃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