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这时身弱体虚,怕是会被气得吐血三升,直接魂归黄泉路。
慕之明见顾赫炎不言语,又道:“前世,你血战沙场,年纪轻轻马革裹尸,不知……咳咳咳……”
话未说完,慕之明掩唇猛咳数声,缓过来以后,掌心有乌黑血迹。
顾赫炎瞳孔骤缩,掀被起身。
“你去哪?”慕之明拉住他。
“去喊大夫。”顾赫炎答道。
“别喊了,都这个时辰了,夏大夫肯定睡着了,别去惊扰他。”慕之明道,“我就是今日多说了些话,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陪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顾赫炎犹豫再三,还是听进了慕之明的恳切之言,没去吵醒夏大夫,拿来干净素绢手帕替慕之明擦净手心,随后在他身侧躺下。
慕之明上半夜独卧病榻辗转难寐,下半夜搂着顾赫炎睡得安安稳稳,一觉到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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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慕之明在将军府养伤,所以采薇和闻鹤音成日来将军府。
既然闻鹤音在将军府,裴寒瑭自然也来得勤快。
于是这将军府整日里,好生热闹。
七日后,慕之明的身子和精神都好了许多,少见咳嗽,不用再整日躺着。
这天雪霁晴光好,庭院里,采薇与娟娘守在炉火药罐旁,边闲谈边看着给慕之明炖药的炉子的火候,梁姨抱着半大的孙子,和蔼满面地逗他玩,温钟诚不辞辛苦,在院前扫雪。
闻鹤音原也是在的,但裴寒瑭今日例行带刀巡街,方才过来,不由分说将闻鹤音一把抓走作陪。
顾赫炎与慕之明则在廊下对弈,顾赫炎以淡青锦带束发,身着墨青竹纹锦缎袍,利落飒爽。而慕之明以白玉簪冠发,温润雅致,他身上不但穿着极暖的棉袍,还披了件厚重的润白云纹大氅,手里抱着汤婆子,身旁放着炭火盆子,一点寒气都不敢袭其身。
棋局上,顾赫炎持黑落下一子,慕之明笑道:“将军想好了?当真要下这?”
顾赫炎:“落子无悔。”
“好。”慕之明手伸进棋盒,捻起一枚白棋,堪堪落下。
顾赫炎并不意外:“你赢了。”
慕之明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捡起归回棋盒里:“将军可还记得,下这局前我俩的约定?”
约定是输者要答应胜者一件事。
顾赫炎:“记得,但说无妨。”
“好,将军不愧是一言九鼎的君子。”慕之明恭维后,再不掩眸里使坏的笑意,“我想要将军做一件事。”
顾赫炎:“何事?”
慕之明弯眸,笑得越发恣意:“见到我父亲母亲后,唤他们岳丈和岳母。”
顾赫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