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夫子走后,劳家为他举行简单的祭礼。
人不多,只有杨家的人,为了显得不那么冷清,杨巧月让南庄和铺子的人都来吊唁。
劳夫子是当年燕县有名的进士,只是因为不愿入官场,才办了书院。
学子遍天下,不能走的如此落寞。
她本来还想请大师做法的,劳家母女都拒绝了,已经让杨家帮太多了。
杨巧月没有勉强,尊重她们。
孤儿寡母守着灵柩,要不是杨家帮忙,她们恐怕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办法操持。
次日,段知县竟然还堂而皇之上门吊唁,冷嘲热讽,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把一切归咎于意外。
劳夫人和劳欣怡恨得嘴唇咬出鲜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对方上香,羞辱已故父亲。
杨承栋和杨穆义见状,对方简直欺人太甚,想要上前帮忙。
杨巧月一把拉住他们,她也气得不行,但这种事情主家都没开口,他们有什么立场。
“大哥五哥,如果她们需要,我会毫不犹豫出手,但不是我们主动插手。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
虽然气愤,但他们知道,杨巧月说的是对的。
两人都停了下来。
眼看着段知县要去给劳夫子上香,劳夫人拉着劳欣怡隐忍,后者却忽然挣开了手。
“如果要这样屈辱的苟活,我宁愿在抗争中死去。”
劳欣怡的话掷地有声,她走到段知县面前,让他滚。
杨巧月见状,面色柔和。
段知县被点燃的香烫到手上,愤怒地想要动手。
杨承栋已经来到劳欣怡身前,“段大人,欺人太甚了!主家不欢迎你,请吧!”
劳欣怡望着站在她身前的身影,又一次站在前面,重新替代了父亲给她的那种安全感。
仿佛只要他在,内心就会源源不断的鼓起勇气。
段知县原本以为杨家不敢管,对上杨承栋,心里发怵。
他那天回去之后可查了这个杨家长子,是这一次秋闱的解元,明年春闱的热门人选,这可是能出京官的潜力,不敢太过得罪。
“便给杨大公子面子,我们走!”
段知县说得很硬气,走得灰溜溜。
杨承栋回过身,“劳姑娘没事吧?”
劳欣怡摇摇头:“无碍,多谢杨大公子。”
杨巧月见事情没闹大,悄悄退出屋内,到外面没人的地方。
她对段知县已经忍无可忍,虽然不愿麻烦楚叶晨的暗卫,但这事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
“出来吧,小王爷的暗卫!”
安静了一瞬,一道身影不知从哪个方向落在了杨巧月眼前。
一身夜行衣,戴着面具,整个容貌都遮了起来。
略带嘶哑的声音沉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杨巧月对于这个称呼愣了一瞬,没有纠结在上面,问:“之前小王爷说有事可以让夜锦卫帮忙,是吗?”
暗卫微微点头。
“查段知县的恶性,按他们的方式上报处理。”杨巧月说着,将关于劳夫子这事的经过和证据交给他。
暗卫的话很少,接过证据,应了声好,便急忙离开,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
两位兄长和木恩恩跑出来,刚刚在屋内不见杨巧月,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小妹,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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