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咱们与文周社有些交情,要不是他们一行弟子相助,恐怕那程家人不会放过咱们。”
苏红袖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我竟不知昨日里帮咱们出头的一行人是文周社的,如此看来,咱们也理应去答谢。”
乔锦月也认同道:“如此说来,他们也是侠义之徒,师父去答谢他们也是应当的。只是我和师姐与他们也不相熟识,为什么要叫上我们啊?”
陈颂娴道:“我这七个弟子中,你是戏最好的,况且你母亲生前又与文周社班主的夫人交好。”
“而你大师姐也是湘梦园女弟子中的担当。所以师父思来想去,便决定由你们两个陪师父去。”
“戏曲与相声本就不分家,咱们两家这些年交情是淡了些,但以后也需要有更多相交的。”
“毕竟这世道凶险,咱们两家联合,才会强势一些,以至于不再受恶霸欺负。”
乔锦月抬眼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师姐二人过去,得给他们唱一出喽。”
陈颂娴点头道:“正是。曲艺和相声本也需要交流共进的。”
乔锦月是天津名角,平时从不轻易开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她一出戏,因而性子里便带了骄傲。
如今师父要她在文周社开嗓,她自然是不肯的,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欢相声这一行当,又怎会应了师父?
乔锦月站起身疾声道:“师父,我才不要去。平时不是重要场合你们都不会让我上场,如今又怎能让我在那帮相声班子里开嗓?”
她刚出此言,便意识到自己所言有些过了,就算自己不轻易开嗓,但他们毕竟也是帮了自己的人,她又怎么能够这么说他们?
随即她又婉言道:“师父,我的意思也不是瞧不上他们,说到底也是他们帮了咱们,要感谢便登门拜访也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叫咱们唱一出?”
陈颂娴正色道:“小七,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够收敛点?坐下。”
“哦!”乔锦月还是听了师父的话乖乖坐下。
陈颂娴道:“师父此去的目的不仅仅是答谢,也是为了能和他们交流共进。”
“总之多些朋友,以后的路也能更好走一些。更何况他们也是正经的学艺之人,你给他们唱一出,他们也能给咱们演一出,彼此多些交流,总之不能委屈了你啊!”
苏红袖也赞同道:“师父说得对,多些朋友,以后的路也便更好走一些。他们帮了咱们,按理说咱们也该去的。”
乔锦月道:“可是要去也应该是班主我爹去,也不是您带着我们两个女弟子去啊!”
陈颂娴道:“你爹在京城演出,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等你爹回来都什么时候了,太晚了倒显得我们没诚意。”
“况且这点小事我也没打算告诉班主,你们也别乱说,免得又惹班主担心。”
乔锦月攥紧袖口,低头委屈道:“可是,师父,师姐。我不喜欢他们相声那一行当,也不想看他们表演。”
“他们都是男人,咱们女子和他们来往那么多干嘛?也不怕失了体统。”
陈颂娴听此言,不禁嗔笑道:“你这丫头,你还知道什么是体统。这是什么年代,都民国了,谁还在乎这些。”
“再说了,你师兄弟是不是男人,和你搭戏是不是男人?谁不知道,你这丫头的性子哪里会在乎这么多,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不想去找个借口。”
乔锦月被说破了心事,不禁脸部有些发热,低声嘟囔到:“可我就是觉得不合适嘛!”
陈颂娴拿起折扇,敲了一下乔锦月的脑袋:“好啦你个小丫头,快和你师姐收拾梳妆一下,回头再来带上这两个箱子,在大门口等我。”
“好吧,师父说去就去吧。”乔锦月不情愿的应道,这刚满十九岁的姑娘虽然娇纵任性,但从小到大也是很听师父的话的。
她虽任性,但也懂事,知道师父带领她们几个弟子不容易,也向来不会违背师父。
哪怕自己不喜欢,可毕竟是那个相声班子的人救下了自己的师姐。自己前去答谢,也是情理之中,对此,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陈颂娴笑道:“这才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