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头也垂的极低,含胸驼背,若不是秦疏朗站在她面前,她只怕就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一辈子藏起来,都不见人了!
秦疏朗察觉到她的异样,心里觉得好笑。
从小到大,每每她做了什么坏事,便会在自己面前如此。
心里叹息一声,他嘴上却笑道:“怎么了?方才还说咱们兄妹两好好说说话,现在你却像个锯嘴葫芦似的,是不想理我么!”
秦宝宝忙摇头,可她一动作,方才还强忍的眼泪立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被她甩了出来。
见状,她索性也放过了被自己死死咬着的嘴唇,呜咽着开口道:“我没有不想说话......只是怕你怨我,你本不用走的,都怪我......”
自那日殷重告诉她心意,到如今,已有数天过去。
这几天,她一直无比煎熬,总想着,若自己那天能够多劝几句,或者想想其他办法,让别人代替秦疏朗......什么都行,他都可以不用受这份苦。
或者可以说,他会踏上这条生死未卜的道路,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深深的愧疚和不安,以至于她这几天做梦都是秦疏朗遭逢不幸,或是浑身是血的厉声指责自己,憎恨着自己。
长期的胡思乱想、睡眠不足,加上有孕之后,情绪起伏太大,她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拉着秦疏朗一通大哭,泪雨滂沱,好不委屈!
真是吓了秦疏朗好大一跳!
他到底是她亲生哥哥,自家妹子从小看到大,自然知道这是只有她非常难过,非常难过,才会有的哭法。
当即就以为她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宫里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元忠,连密旨也顾不得了,这就骑马回去,找皇帝老儿算账去!
幸亏秦宝宝一直拉着他的衣袖,才没让他的想法得逞。
而且她虽哭得厉害,却也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清楚。
不过弄清原委后,秦疏朗还是在心里给殷重狠狠记了一笔!
敢用我来试探我家宝贝妹妹,还惹得她哭的这么委屈,这笔账,定然是要回来算个清楚的!
不过眼下,还是要哄好宝贝妹妹才是。
而此时元忠已经识相的退下,留给兄妹二人足够的隐私空间。
于是秦疏朗先是拿出帕子,温柔的替她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干净,然后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叹息道:“傻丫头,这怎么就是你的错了?”
“首先,设计和发令的都不是你,而是皇帝,真有什么冤屈和怨恨,我也会去找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者,我是自愿去的,而且我也是知道后果,但我更知道,若我真的成功,不出意外,近几年西羌和北狄都不会再犯我武朝边境。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是你我都想看到的么?”
“所以啊,就算是你想拦下我,我却还是会去的,这是我的一意孤行,你只是成权我而已。”
“可是......”
见秦宝宝依然不能释怀,秦疏朗想了想,换了另一种说法,问道:“那我问你,若是再重来一次,你真的会劝阻陛下,不让我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