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住哪啊?等我腿好了,我就上门提亲。”
杜梅想挣脱杨逸,杨逸怎肯放手。杜梅杏眼一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嫁——给——你。”
杨逸拉了拉杜梅的手,说道:“阿梅,既然我们这么熟了,那你以后就叫我杨逸,别叫我杨少爷杨公子的,听着别扭。还有,上次在刘泽先家,我可是一眼就爱上你了。你那时是怎么看我的?”
“不要脸,谁跟你熟啦。我才没看你呢,不过我觉得你那天有点傻。人家陈良玉就比你的表现好得多。”说罢,杜梅轻轻一笑。
杨逸听到这句话,低下头沉默了良久,心里真不是滋味,想放开握住的手,却总也舍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杜梅似乎闻到对面这个男人的醋味,埋下头向上看着他:“生气啦?”
“没有。”
“你一定是生气啦!”
“我没有。”杨逸终于笑了起来。
嬉笑中,屋外传来崔妈的声音:“刘少爷、郑小姐,你们回来啦。”
杜梅赶紧挣脱双手,从床边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去整理床边凳子上的饭菜。
崔妈跟着走了进来,对杜梅说:“杜小姐,我来吧。”
杨逸目送着杜梅姐妹走出门口,有点不舍。只见郑兰吟又轻声地跟杜梅说了些什么,惹得杜梅追着挠她。
此后,郑家姐妹俩经常和刘泽先一起过来看他,郑兰吟和刘泽先总是寒暄了几句就避了出去。陈良玉也来过一次,谈话间透着几分尴尬,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两个月后,杨逸伤势痊愈,在后院活动筋骨,看见后院的围墙,想起了在南京城内的翻墙壮举,不禁跃跃欲试。可他一连试了三次,都没成功,最后一次,居然摔了个仰八叉。不禁挠头:“咦?奇怪了,这围墙可比南京城那个围墙矮多了,怎么就上不去呐?邪门。”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个女孩的笑声,杨逸赶紧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却见娟子和栓子一人背着一张弓站在门口,栓子手中还拎着两只野兔。杨逸兴奋地说:“娟子!栓子!你们怎么来了。”紧接着飞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栓子:“栓子,谢谢你,栓子,谢谢你!”栓子让他抱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直立立地站在那里。
娟子走过来分开他俩:“神经病,俩大老爷们咋这样啊,没见到我在这啊,不嫌臊得慌!杨大哥,你刚才的动作不对,你看我。”说罢,箭步冲向厨房的窗台,左腿一搭,右腿一迈,飞身上墙,连手都没用,看得杨逸直傻眼。
杨逸拽了拽栓子说:“栓子,你也给我露一手瞧瞧。”
栓子有些犹豫。娟子从墙上飞身下来,走到栓子面前说:“哥,你露一手嘛,露一手嘛。”
栓子迟迟地说:“爷爷说不让我在外面露功夫。”
娟子笑着说:“哥,杨大哥不是外人,是我们的师兄啊,爷爷不是让你管这里的伯伯叫师伯吗?你忘了?”
“哦。”栓子应了一声,把小兔子递给娟子,取弓搭箭,转身退到门外,对着正面右侧的房门就是一箭。
杨逸和娟子赶紧跑了过去。定睛一看,杨逸乐了,原来,这支箭射中的是尉迟恭的大腿:“哈哈,没射中靶心,娟子,栓子射偏了。”
娟子在一旁冷冷地一笑:“我哥从来都是射腿的。”杨逸这才想起来两个月前娟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向栓子竖了竖拇指。
这时,房门打开,杨怀亭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门神被射了一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不动神色地说:“少爷,家来客人啦?”
“是啊,他们是我的师弟和师妹。咦?怀亭叔,你怎么不在柜上?”
“哦,少爷,我回屋上了趟茅房。”说着,杨怀亭关上房门,朝杨逸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娟子拎了拎手中的兔子,对杨逸说:“杨大哥,爷爷叫我们抓两只兔子给你补补身子。”此时,崔妈和杨逸的婶娘李氏分别从各自的房中出来,围着娟子,好一声赞美:“哟,这谁家的姑娘,你看多俊哪。”
杨敬亭留娟子兄妹在家住一宿再走。一大家子晚饭过后,各人都回屋了。李氏安排栓子和杨墨住一屋,娟子住客房。
杨逸在屋里待着有点闷,就到院子里透透气,看见娟子正在练拳脚,就走过去搭腔:“娟子,你身手这么好,你教教我呗。”
“好吧,杨大哥,你来。”
俩人在院中就练开了。一个学得不专心,一个教得更不专心,在外人看来哪像是在练功夫,分明是打情骂俏;如果让爷爷看见了,非得气得直瞪胡子。
第二天一早,兄妹二人就要离开了,杨逸送他们到镇外。娟子走了一会就回头,久久不愿离开。
杨逸万万没有料到,他和娟子的这次分别,竟然会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