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然,文溪话锋一转:“老人家又提到生孩子的事,老余一下就跟他妈吵了起来……”
荀长权和李主任交换了个眼色,这事在学校也有传。
说这文溪和余中则看着也都是才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就不要小孩,是不是丁克,或者就干脆生不了。当然这话也不会当着两人的面说,可断断续续的传到两人耳中怕是免不了的。
这传过来了,那他俩自然平常都觉得不舒服。
可余中则还是开朗和气的样子,大家传了一阵就不传了。
这学校的风气还是不错,不爱管别人的闲事。
但是余中则的母亲来问他,他就没地方躲了。
“他生气就和他妈打了一场……”
大家都愣住了,余中则可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他妈想必也就是个普通人,这能跟他妈打一场吗?他妈不给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他妈把他打哭了……”
我草,这什么情况呢?大家可都呆了下,就听文溪继续说:“晚上还没事的,这大早上他来上班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谁知他这一来就上了楼上,我……”
文溪又哭了起来,荀长权赶紧叫进来个女老师,扶着她。
“我问句不合适的话,文老师,您和余老师这是不能生呢还是不想生呢?”
文溪抬头看着宋煜那张陌生的脸孔,她起初就觉得讶异,怎么李主任和荀院长在这儿就算了,他也在这里呢,这不是个校工吗?
“我们是……我身上有毛病……”
文溪的话说得极小声,李主任都没听太清,就荀院长和宋煜听到了。
“这医院没法治吗?”荀院长皱眉说。
听荀长权这一问,文溪不哭了,她那张脸臊得通红。
“各个医院里都去看了,都没用,那些医生都说这毛病不好治,说是什么先天孕气不足……”
文溪说着低头一叹,不是她不想生,这实在是造化弄人,她跟余中则相识相恋,谁也没想到对方不会生啊。做那事的时候都戴套的,等到想生的时候,再把套子摘掉,那时也结婚了,谁料却是有问题。
这不可能因为这问题离婚了啊,大家都是大学老师,还挺讲究的。
好吧,这一来,那乡下的老母亲就不乐意了。
这乡下人观念传统,谁愿意儿子没后呢。
“这就有点不好办啊。”荀长权摇头一叹。
这余中则瞧来是把责任都放在自己身上去了,这一闹是非要跳下来不可了。
“我上去瞧瞧,不过,要是先天孕气不足,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闹到非得跳楼什么的,我就能治。”
宋煜说完就扔下一地呆滞的脸孔,跑上楼去了。
来到楼顶,就看个穿着风衣,头发散乱,手里夹着根吸了半截的烟,留着一些碎胡渣,看着像是无间道里梁朝伟的男子,坐在那离栏杆不到半米处的水泥板上。
傅南见宋煜上来,才说:“我劝了老半天了,他就是不肯听,也不理我,就坐在那里摆造型抽烟……”
“摆什么造型,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心情摆造型,你也别说风凉话,人家也苦着呢。”
宋煜拍拍他的肩,就上前两步说:“我说余老师,我是杂物科的小宋,您啊,别急,文老师那毛病,我家里有祖传秘方。”
噌地一下,余中则的脑袋像是装了弹簧一下就抬起来了。
“你说什么?你家里有秘方吗?那秘方管用吗?”
一瞧他这模样,宋煜就知道他其实不太想死,这跳楼也是没办法。
“绝对管用,要是不管用的话,您再过来跳就好了。”
那刚从楼下上来的文溪他们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有你这样劝人的?
余中则刚要起身,看到文溪就又坐下来:“你的话我不信,除非你把药拿给文溪吃,她吃了管用我才下来。”
宋煜大笑道:“她吃倒是容易,可怎么才能知道吃了管用?难道要她跟别的男人滚床单,怀上了,才知道管用吗?”
余中则一听就怒了,一下从水泥板上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打宋煜。
傅南看个清楚,一个扫堂腿就把他给放翻,抓住他的胳膊反拧住,就听宋煜说:“我说了管用,你别跳了,回头我就给你拿药去。”
文溪一下包住他,大哭起来。
“你敢打保票吗?”余中则抬头说。
“敢,要是吃了没效果,让文老师来找我。”宋煜淡淡一笑说。
傅南等校领导来了把余中则和文溪带走训话,就围着宋煜转,问那先天孕气不足的事。宋煜倒也耐心给他解说:“这女人生下来跟男人不同,一生来就带着母亲的孕气,这能不能怀上,就是孕气的事。要孕气不足,那后天就是再努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