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低低的呜咽声伴着野外更是大的风席卷着百里莲池,让一只手撑着身子低泣的小少女很快全身冰凉。
一件凉锻的外袍抖动披来,动作十分轻,仿似怕吓着她。
她泪眼婆娑地回头,望着那双细长的凤眸,冰冷的眸中如她一样,有难言的泪水,却很温暖亲切。
“师父!”她一头倒向蹲在地下的男人怀里,埋头大哭起来。
夜痕的心很疼,如他料得不错,丽妃回府,皇兄肯定是借这名而深夜到了相府,而她,肯定与他有了一段难舍的纠葛。
也许,她伤了他,亦或是他伤了她。
“别哭!一切有师父呢!”
他不敢说什么?生怕惊了怀中已是破碎心的小少女,只是怜爱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给冷得微微颤抖的她一抹暖意的同时,也想给她撑起一方明艳的天空。
“师父!我是不是很傻?”
她的哭很悲怆了,问的话让他的心一阵地流血,而他依然淡定地笑着。
“不傻!师父能理解!”
“呵呵!”小少女抬头,大眼殷红如血,小脸蛋上泪迹横污,让她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却又一头栽入宽怀,使劲地藏去:“为什么心还会疼?我的心不是死了吗?”
正如自己所想,两败俱伤,她跑到这儿哭。
夜痕紧紧地闭上眼:“傻丫头!一拳打击出,中招的人会疼,但你的手也是会感到疼!”
怜爱浓郁地写在心形脸的男人脸上,他对这个调皮得直差无缝可击的小少女束手无策,直到今日这般沉溺的宠她。
“那我不是在自取灭亡吗?”小少女又抬头,这会儿的眸子亮如星辰,不待她师父说话,又接着道:“不对,我刚才也开心了,确实笑了。”
他温笑,伸手缓缓抚摸着她一泻到底的三千青丝,响响地吻了下如温玉的小脸蛋,豪气干云地道:“师父想好了,一边与你游山玩水,一边教你飞。”
“是吗?师父终于想通了?”她美美地靠在他怀中,原来,这怀抱真的很安全,至少他不会像他一样,反复无常地就要杀了她,亦或是要灭了她九族。
“芊芊!明日我们便启程好不好?”
他终放弃了心中所想,依了她唤她为芊芊。
“嗯!”她抬起来,这称呼有些乍耳,也有些出乎意料,终笑笑,知他妥协了,垂下头,卖了一个关子,蹙着眉道:“我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想着长途跋涉,定是很辛苦,所以,想缓两日再启程,还有,我娘的事,一直是我的心病,一天不查清楚,我就一天不安生。”
夜痕垂下了头,若是这样说,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与他一起外出。
“师父!知道吗?你现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啦!一路有你相伴,真好!”她陶醉地又往她师父怀中藏去,未看见她师父细长的凤眸里有点点泪光。
。。。
清晨,天气暖和了些,却是落叶满天飞舞之时。
“站住!”
手接住一片落叶凝望的柳云依,忽闻身后响起不友好的声音,冷冷地瞥了眼来人,静如处了地又望向手中的那片如蛾子一般的枯叶:“三哥哥!你昨夜去哪儿风流快活了?这大清早的发什么威?”
柳风扬的嘴角向下撇着,转眼间,已是走到小少女身后,背着手的他风度翩翩,不枉是相府早有风流盛名的柳三公子。
“听说你昨晚又闹事了?”
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瞟来,泛出几许厌恶的流光:“三哥哥!春香阁的春寒姐妹花是不是没见着?”
这春香阁的两个姑娘在京城早出了名,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是卖艺不卖身,男人脾气不好,想也想得到。
柳风扬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仿似被说到了心坎里:“等我见了妹妹,再来收拾你。”
她还没来及答话,便听着前行的男人卑微地唤了声:“皇上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