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做事向来直奔目标,任何事先想退路,提前做好部署,宁可粉身碎骨,鱼死网破,也不允许被人拿捏着逆鳞,肆意妄为地随意践踏,他无所谓什么绅士风度,他这样的人,对外人从来都是三分真诚七分城府。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住宿舍的准备,逃避与否,只要梦黎和南梦泽相处融洽,一切便步入正轨。
事情办妥了,把话与霍妍讲得明明白白,不到四点借着搞案子的由头,先行离开南大道。
南柯驱车驶入支队,刚把车停稳,程涛就在篮球场吆喝,本想着去技术科查资料,篮球场的小伙子们打得火热,手痒难耐,浑身的运动细胞开始叫嚣,脚底像扯了根绳子,强拉硬拽地往目标方向行进。
邢伟同妥帖的老爹模样,背着手在区域外观看年轻人比拼,场面愈发激烈,酣畅淋漓的竞技似乎可以把隐藏在五脏六腑的不甘涂抹干净,雄性物种的天下,少了些矫情,多了些抗争。
为什么这样一群优质青年苦找不到归宿,为什么一身正气、果敢担当的他们得不到青睐,这个社会或许真的病了,物质是不是真就演变成某种评判标准,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中以一种非常活跃的状态存在着,甚至然他们群体在不断扩大,不断强大。
“回来了?”邢伟同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南柯。
“邢支,”南柯嬉皮笑脸,三两步抄到邢伟同身边压低声音道:“卖辱求荣,拿色相办事,您安排的事办妥了,对方豪门千金,愣是喜欢我这种货色,您看,我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您这地位岌岌可危啊。”
邢伟同先是愣了一瞬,紧着抬起右手掐住南柯的后颈,“你小子,没个正形,真为了几万块把自己卖了,你还是南柯吗?嗯?豪门,在你南柯眼里有分量?”
“啊,怎么没有?穷怕了,啥都上口啃。”
南柯脱了风衣挂拉伸架上,转头拿下颚扫了一圈,“他,他,他们多好,比我南柯少了眼睛还是鼻子?可是今天,咱们为了几万块干的事儿,说出来叫人家笑掉大牙,邢支,这算不算出卖色相?”
这番话直甩了邢伟同俩巴掌,郁结的情绪溢于言表,随指着球场上的身影说:“算是拿着咱们的资源行一己之私,但凡,他,他,他们有你这两把刷子,我也不会低三下四地求着你南大爷,这就委屈了?长了张好脸,不用白不用,就这?跟我蹬鼻子上脸。”
“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南柯拿右手搓了搓腮,眼圈子红的像得了角膜炎,一股子戾气,费了好大力才没爆发。
“邢支,以后卖脸的事别找我了,这滋味特么就跟被狗上了一样。”
“你小子放的什么屁话。”
邢伟同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南柯,究竟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轻易触到阎王脸的逆鳞了呢?邢伟同示弱,声音也跟着降了八度。
“我和你说,南柯,真有那么一天,因为工作需要,组织上要求你、我、他们每一个,就是真被狗上,也得忍着。”
“忍着?我特么反手把狗杀了。”
“哼,你杀了?杀了线索就断了,杀了,立马进去,我不信你小子会去做贪小失大之事,分寸转你脚底下了?说践踏便践踏?”
邢伟同说完,俩人未动,他们彼此盯着对方,五十岁,三十岁,浑浊或者澄澈,他们的眸子里同时涌动着别样的情绪。
篮球场上的身影,无惧尘埃,肆意洒脱,整个上空被荷尔蒙充斥着,无人欣赏,无人问津,无人喝彩。
两个人的较量,总有一个先示弱,南柯见邢伟同真动了怒,一阵愧疚,紧着改了话锋,“邢支,您说得都对,但凡有那么一天,我南柯拿命启誓,保证完成任务,国家和人民赋予我一切力量,永不负忠诚。”
“得得,别给我整些没用的,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这帮小子都被你带坏了,去打球吧,案子明天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先回去了。”
落日余晖下的背影些许落寞,南柯远远地看着,眼眶微酸。
邢伟同微颤的下唇在他眼里是愧疚,这位像父亲一样的老领导,在他心目中存着别样的光辉。
如若他们也像邢伟同一样该多好,南柯发誓会像对待父亲一样敬重他们,可是,扭曲的人格终究毁其一生,连累了别人。
一周没有联系,这种状态使梦黎无所适从,她究竟以何种身份存在于南柯的世界,她不讨厌南梦泽,从来不认为豆芽菜是个累赘,又或者,豆芽菜本该跟着她一起生活,她似乎被南柯施了蛊,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到头来会迁就他的思维模式。
霍妍不厌其烦地与她诉衷肠,每每梦黎开不了口,都在愧疚的思绪状态下掐断话题,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霍妍,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一旦被爱情左右,都会变成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她的职业不允许情绪上有太大的波动,她面对的是一群单纯又阳光的孩子,她要以更阳光、更端正的心态去对待他们,绝不能因私事亵渎了她的职业。
梦黎想与南柯当面谈谈,对于这层关系,他们是继续,还是终止,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想告诉他,她原谅他了,她可以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如若不能继续,她可以帮忙照顾南梦泽,她应该有新的生活,她需要从无关紧要的琐事中抽离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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