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割据

    “怎么个情况？把详细情况说说吧。”

    南柯看了一眼工作台，9点20，不能耽误下午3点的约定，不为别的，邢支不容易，如若霍记者能网开一面，将那烦心事给敷衍过去，算大功告成，实在不行，他先垫付上，帮忙把这操蛋的噩运推到悬崖峭壁，自生自灭吧。

    “啊，南队，给我个缓冲，我稍微捋捋。”

    南柯没想太多，顺嘴说了句，“算了，先说案发地点，你慢慢捋，这路程怎么也得走一段时间。”

    程涛骤然一惊，转脸端详着驾驶室里的男人，这架势不对，不是看过卷宗就是神仙，简直匪夷所思。

    “你瞅我做什么？地址，赶紧的。”

    “南队，您确定没看过卷宗？”

    南柯单手把着方向甚为恼火，时间都特么白来的？就这脑回路搞个屁案子，龟速黄花菜都凉了，“你小子，脑袋想什么呢？我问你，地址。”

    “啊，城南区，槐荫路，毓丰别墅区，13排9栋，”程涛被吼懵了，眼睛一闭，几秒钟秃噜完。

    “瞧见了？32公里，这不是耽误时间嘛，”南柯设置导航，一脚油门往目标位置冲去。

    “南队，开始的时候，怎么知道得走上一段时间？我记得没透漏案件信息啊。”

    “哼，我要说随便猜的，你信吗？”

    南柯盯着前方故作潇洒，没几秒钟马上现原形，笑着对程涛解释，“逗你玩的，还当真了，你不是说到处都是监控，还有邢支所谓的现场直播，把业主当成亲爹娘供奉的物业，数算着只能是别墅区，就我家那环境，探头都成摆设，整个小区不超过五个。”

    “这个与目标位置有什么联系吗？”

    “我还没说完呢，第二个推测支点是嫌疑人的话术，咬着说被施了致幻药，结果没查出来，一般药性在48到72小时才能彻底排干净，也就是死者在死亡3天以上才被发现，以现在的居民居住密度，屁大点声音都能造出新闻，法医从死者身体中未查出任何药物成分，说明他们使用了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对待死者，只有在人烟稀少，间隔距离大的别墅区才有可能不被发现，我们广海市的城南区是别墅聚集地，所以我猜测案发现场在城南别墅区，具体哪条路、哪个小区我还没那本事。”

    “南队，不一般啊，”程涛那崇拜的表情溢于言表，“跟您说话得兜着点，一个用词不当很可能把自己卖了，得亏您一身正气，但凡稍微有些偏差，一定是国际追逃的AAA级人物。”

    “国际追逃？你小子看电视看多了，什么值得我去干那些下三滥的勾当，衣求遮体，饭求充饥，没啥欲望，只求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你知道，反侦察多累吗，就在那信口开河。”

    ........

    广海市，南柯的第二个故乡，对于广饶县，所有的记忆停滞在15岁，做水鬼的父亲只活到35岁，在他6岁那年。

    南柯的二叔南磊最开始不是哑巴，为了养活一家人，或许还有一定的职业归属感作祟，眼看着南柯父亲没上来，南磊继续干着玩命的营生，后来身体受到重创，喉咙穿透，烙下一身伤疾。

    南柯是十里八乡学习最好、最聪慧、最漂亮的男孩子，十五岁，他读初四，那时候，那个人一身华服，看起来优雅卓越。

    南柯从那个人的轮廓里看见了镀金似的光辉，像大娘们嘴里的天神，佛光普照，那个人笑起来很阳光，很和善，他是南柯见过最干净、最精致的男人。

    他是个慈善家，给南家一笔钱，帮助救治南磊的伤疾，他把南柯带到广海市，那时候的广海市不似现在繁华。

    高中生活不是在公办学校度过的，那个男人给他们提供了一流的学习环境，有专门的授课老师单独给他们上课，那时候他们六个人，都是15、6岁的年纪，那么美好的年纪却被提前拢上了诡异的壳子，像极了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他试图把他们从内到外，从身体到心里都发生质的扭曲。

    高楼大厦从眼前划过，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每个人的笑脸，变色发黄的植被，集体南迁的鸟儿，这些如此美好，他却面部狰狞，双手使出全力攥握着方向盘。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南柯那可怜的十五岁，那不可描述，无法追忆的青春，他多爱梦黎就多抵触那段她没有出现之前的黑色日子。

    “南队，资料都在我手机里，需要我读一下吗？”

    “嗯，”南柯朝旁边看了一眼，生硬地说道：“把主要的点一下。”

    “好，”程涛认真地翻看手机，专挑重点叙述，“死者程青，女，29岁，庆山人，酒吧驻唱歌手，本月19号15时死在家中，经勘查，死因是由软物蒙住死者面部缺氧致死。”

    “法医从程青的口腔及鼻腔中检验到棉絮状物质，她旁边的沙发抱枕上有唾液、毛发等物质，经化验，此抱枕便是杀害程青的行凶工具，调取了当天的监控，把两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嫌疑人供认不讳，但始终说不明白杀人动机，邢支这才决定把案子放一放，等您回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嫌疑人都招了还什么从长计议？邢支这不明摆着给我招黑嘛，明捧暗杀就这操作，我是长了三只眼吗？没我其它组便甩膀子撂枪了？”

    南柯带着情绪，之前搞案子，他偏向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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