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这纸盒或许是在一辆车里,而这车可能是运载垃圾去焚烧的垃圾车。。。。。。。
言战双手抱着腿,蹲在纸盒的一侧,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命运在这盒子外面嘲笑她!
一拳砸在纸盒上,又一拳打在纸盒上,砸着砸着,一股难闻的液体就从那被言战砸烂的洞眼里渗出来,隔了一千零一夜的剩饭和剩菜才会有这种腐臭的味道吧?言战干呕着,消停了,不再乱动,渐渐的——车好像停了,轰隆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十分粗哑,言战捂住耳朵,确定车是停稳了以后,她连忙拍纸盒:“外面有人吗?有人吗!救命!”
刚喊了一声,就听见外头有人意外的说:“见鬼的!我的天啊,你在哪里?是人吗?”
“是的!我在一个纸盒里。一个很大,竖起来的纸箱里。”
“好的。你等等,我来救你。”垃圾车司机背后一阵恶寒,他连忙拍车窗让另外一个同事下车来,两人抄起铁锹就对着车里的垃圾狂拍。
“是这里吗?你在这里吗?”
“不在。”
“这里吗?是不是这里?”
“不在!”
“这里?”
“是的,是的,就在这里。”
垃圾车司机立刻拉紧防护服,和另外一名同事走进垃圾中,小心的拽住言战所在的那个纸箱,“你是在这里吗?”
“是的。”
“我现在打开,你小心点。”
如是。
这番。
言战终于像个破壳成功的小鸡崽那样,从被垃圾包裹的纸盒里破壳而出,在两名垃圾工人的努力下,她也终于免除被当成垃圾一样焚烧的厄运。
“你怎么会在里面?”垃圾工人问。
“我昨晚在里面睡觉。”言战回答。
“那我们铲垃圾的时候,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是要出人命的,你真是命大?”另外一名垃圾工人上下打量着她,“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睡了一觉。长长的一觉。谢谢你们。非常感谢。”言战转过头,看向庞大的垃圾车里,那盛得满满的、五颜六色的、恶臭熏天的、澎湃的、腐朽的、没有尽头的一大车垃圾,她刚才就是从这垃圾深处被救出来的,她紧紧的拉住这两位垃圾工人的手,大步走出来的。
“谢谢你们。”言战认真而专注的盯着他们的眼睛,其中一个垃圾工人问:“我在哪里见过你吗?你看上去有点眼熟。”
言战笑了,没有说话。
“你人没事就好,下次千万别这样了。我看你穿得衣服也不便宜,是不是和爱人吵架了?不要想不开,有问题慢慢解决嘛。你快回家去吧,洗个澡,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哎,什么事情都没了。”其中一个天天对着垃圾的工人万分乐天的建议道。
言战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她告别了这两位,向前面的公共厕所走去。
洗了把冷水脸,又把双腿双脚洗干净之后,言战霸着烘手机烘了大半天,经过她的那些人都不敢靠近她,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块钱。
她饿了。
走到一家快要倒闭的超市,买了一块又小又硬的面包,吃完之后,她在路边喝了点水。
口袋里还有一块钱。
她环顾四周,她还在城内,要是醒得晚一点,那就是在城外的荒野里。她摇摇头,拿起口袋里的一块钱,高高的抛掷到半空中,又紧紧的握回手心,她孩子气的冲那一块钱吹了一口气——随即无所事事在大街上乱晃,直到她找到她要去的地方——游戏房。
一进去就有几个玩了一晚上没回家的十来岁青年被亲妈捏着耳朵拽回家,一路哭杀喊打,场面相当严肃而悲惨,她看向那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游戏的年轻男女们,看着看着,她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过她仍旧挑了一架怀旧的老虎机,把那枚一块钱投了进去。
她坐下来就没停过,整个人全神贯注的望着里头跳动的数字,很快,哗啦哗啦的硬币就白浪一样的奔泻出来。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坐在这里像是生了根的言战很快引起整个游戏厅孩子们的关注,大家围在她身边,就这么看着她用外套兜那些硬币,看着看着就有人眼红了,叫来游戏厅老板。
老板挺着大肚子在旁边看着,他确信自己是撞上了老虎机高手。他正想着,这女人要再赢下去,他就要关店的时候,那女人站了起来,费力的兜住那些硬币,“老板,能给我几个袋子吗?”
“……你可以再玩一局,如果赢了,我就给你袋子。”老板老大不爽的刁难引来了其他年轻人的唏嘘,言战皱皱眉头,“我手酸,不想再玩了。”
“你胆子挺大,到我的场子里来作弊。”
言战挑挑眉头,“既然老板你这样盛情邀约,那我就再玩一局。”
孩子们开始起哄,又一轮游戏开始——很快就以言战的胜利告终,言战正要从椅子上挪下来,“哗啦”一声,老虎机就像是失灵了一样,哗啦哗啦的往外吐硬币,瞬间就淹没了言战,言战半个身子都被埋在硬币里,她无奈的看向老板,“抱歉。麻烦你叫保安来把这些钱塞回去。”
“……呃,这么多钱,你不要?你跟钱有仇啊?”老板鄙视作弊者,但确实佩服能把老虎机玩坏的高手,他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能把把赢。
“是钱和我有仇,总是粘着我。好难受。麻烦你叫人把我□□,谢谢了。”言战脸色难看的说,等到老板把几个看场子的找过来时,他们拿铁锹铲了好几下,才把言战从硬币堆□□。场子里捡硬币的太多,简直一团乱。
言战从硬币堆里掏出自己的外套,从老板那里要来三个塑料袋,装成三袋,只拿了自己赢得的那份,大步出了游戏厅,找了个小店,换成了一小碟纸币,顺便在这小店里买了两根棒棒糖。
留了几枚硬币,坐上公交车,趁着证交所还没有下班,她紧赶慢赶的买了两只股票,等她吃完两只棒棒糖,收市的时候她又提着三袋纸币从交易所出来,她后怕的想,幸亏现金柜台没有取消。
她去吃了西餐,又买了一块大蛋糕,边走边吃。
今晚她找到了一个废弃大厦露台上的垃圾堆,有厚墙能挡风,她一边挖着蛋糕,一边想着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
一夜饱餐,无梦,是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晚,裹着一堆报纸和破衣服,真是非常暖和好睡。
正在觉头上,心一沉!一骨碌坐起来,立刻就发现自己身下一空,一袋钱不见了。
言战知道这一觉是睡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到处寻找,最终发现这个废弃大厦后沿有一对行乞的小姐妹,正在分她昨晚捂热的那袋钱。
默默站在一侧,望着小姐妹俩满脸的高兴,言战也跟着笑了。
这种被人偷了东西的事情,言战已经久违了,所以还挺有新鲜感的,她抱臂看了许久,直到那对小姐妹发现她在看她们。
“你们分好了吗?”言战后知后觉的问。
那对小姐妹立刻就站起来要跑,言战立刻一手一个的逮住!“你们拿了我的钱,我问一下你们分好了没有,这个问题,不算过分吧?”
“你放了我妹妹,是我拿的。不关她的事。”
“你放了我姐姐,是我拿的。不关她的事。”
“……我不在乎是谁拿的。”言战将这两个小女孩放在一起,她们眉宇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肯定不是姐妹,言战想了想,“我可以把这袋钱给你,但是,你们其中一个要在我面前脱下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九月初时,我因为写得太过投入以致情绪严重失控,嚎啕大哭以后病了一场,前几日中秋节的时候仍在养病,现在刚能下床,但仍然走远了就淌虚汗疲惫。我一人独在异乡,无人照料,此番病来比去年时候更为折磨,主要是精神上的控制力在逐渐丧失,脾气时好时坏,暴躁易怒又常哭,故没有更新。
中秋节一个人窝在房子里养病时,很想回家,但家中逼婚形势非常严重,不如一人清静。也不敢来网上,恐见到一些言论步步紧逼的讽刺我,更不敢说我病了,去年生病时写给读者的话,后来成了别人讽刺挖苦我的把柄,发帖抨击,好像这文中的方研之一样,紧随着我,这时代,造个谣,就能毁掉一个人,毁掉她几年的努力,我始终不懂这个时代,我只知道喜欢我的读者只想要我好好写这个故事,我只要好好写这个故事就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回报,故此一直沉默,让一些等完结的读者失望忧心了,非常抱歉。
或许这故事就是这么多年来扎在我心里的那根毒刺,扎得太久了,我已经学会和它相生相伴,等到现在要拔出来的时候,反而是比当初想象的要疼太多。
现下自己照顾自己,病也要慢慢养,头脑也渐渐清醒了。给相伴我很久的读者们一个准话:
一则 完结在即。九月底 十月初。很快。
二则 网络连载结束后,我只想养病,锻炼,养身体,踏踏实实睡觉。写言战的这个故事,我绷了太久,我要把真正的我从里面释放出来,好好过好我现实中的生活。这之后,再是实体书的部分,我会慢慢来做这个实体书,于读者而言,或许,这只是个故事,于我而言,是我的一段人生,不可复制的、疯狂的、有太多泪水和欢笑的、非常迅速又极致缓慢的……一段人生。我会慢慢做这个实体书,一做好,会通知大家。
也许这个故事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但是所有流动的情感都是从我的血和泪里流出来的,绝对真实,故此,有的读者说难过,却说不出为何难过。我猜,有天大家会忘了这个故事,但会记住这故事给你的感觉,而这就是我想要的吧。
唉哎,病猜好久不说话了,一说又说这么多,大家过来,抱抱我,我们手拉手,一起去这故事最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