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猜作品+++++++++++++++++++++++++++++++++
“听说了没有?最近外头风、沙可大了,我们平时去公司上班,一个不留神儿啊,那就得给风沙埋进去!”今儿是云中天邀几位老友傍晚小叙,他的这几位老友都是半退休状态,多大的家业都撂到儿孙辈肩头上了,每日去公司也就是做做佛龛上的摆设,大抵是不在商圈里走动的。
“可是我是真爱看这出戏,我早不就跟你们说了吗?就言齐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压根就及不了言战半根盲肠!天天在戏台上蹦跶,他自个儿是足足舒坦了五年,人家言战又不是吃斋的。一高跟鞋跺下去,多硬得核桃都碎了。”
“言齐也不是啃草的,他能风风光光的撑了这么久,那肚子里面,能没有金灿灿的金水?他老子过世的时候,继承人是没给他,但是给他的产业那都是来钱跟来自来水一样的,拧开水龙头,那钱自己就流出来了。”
“慈父多败儿呀!言矩要是从棺材里爬出来啊,那肯定得被言齐这小子再气回去!我先前就是羡慕言矩能生出来言忱这样的儿子,也亏得有这个老大,否则照言矩那个性格,真让言齐当了家,我看现在,就是十个言战都救不回来!”
“上一辈儿不就那几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几个年纪也一大把的老头子聊起八卦来也还是耳沐春分,一个个笑得心知肚明。
“言矩惦记人家顾家的大太太,最后惦记出什么来了?顾家大太太,就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寡妇,他言矩都拿不下!你还指望他坐稳言氏?”
“睡不着寡妇,您别急啊,言矩想睡寡妇,那全国的寡妇排队等着他呢,可人家言矩玩情深意重,惦记来惦记去,天天看着,吃不着,怎么办呢?人家真是二话不说,就把顾氏往火坑里推啊!顾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谁不是死在他手上的?那阵子可是火光冲天呐,我那时候年纪小,我父亲翻看报纸,那就跟一个‘灭门惨案’的事情差不离啊,你们说,为一个寡妇,用得着赔了他们言家和顾家几辈子修来的和气吗?”
“哎?那最后睡上寡妇了吗?我听我母亲说,顾家大太太在当年,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可惜,很年轻的时候就守了寡,后来……”
“睡?睡死尸去吧,还睡!大太太在顾家老五在军部被人动私刑之后,就死了。白白可惜了一个美人儿。”
“你们见过顾家大太太吗?难不成,长得比言战还漂亮?”
“比言战高挑一些,反正顾家的美人儿个头都高。”
“这事儿还没完呢!言矩到后来就跟个疯子一样了,心爱的寡妇死了,可顾家的美人没有死绝呀。他就跟挖祖坟似的,挨个儿的祸害顾家的女人啊。你们最近都瞧见顾依然了吧?那就是言齐从他老子嘴下抢过来一块嫩肉,掖着藏着不让他老子发现。这小子很会藏女人呐,还真藏住了。”
“那顾家,就没人能撑着了?”
“还撑什么呀!早就垮了,当年他们顾家多横啊,一个言疯子就闹绝种了。”
“说来真是邪门,言家的人一旦碰上姓顾的,一准出事情。言矩为了个寡妇闹得一命呜呼,言齐为了个顾依然,也是丢了继承人的位子,嘿,要是哪天言战也搞了个姓顾的小白脸,我看,又有翻天了!”
“这事儿还没完。言矩是顾家的女人吃腻了,改和别人抢起女人来!言战的母亲迟春水,本来应该是中天他爸云磐的未婚妻,言矩横|插一杠子进来,穷追不舍,花样都玩尽了,把他们这对成功的拆散了。拆了一对也就算了,他还接着拆别人家的,东拆西拆,搅得是没一家能安宁的!他愣是玩完了就走人,这是活生生的给云磐的脸上甩巴掌呐!他把迟春水母女俩扔在贫民窟,言战是他唯一的女儿,你自己不管,你总得让别人管管吧,他是绝情绝义到,愣是到死,都没和家里头的人嘱咐过她们母女的事儿。”
“得得得,别扯言战的母亲了,根本就没人知道她母亲是不是迟春水,说不定也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迟春水那都是谣言!要不然,言忱能十四岁才接她回言家来?”
“那言战都长成那样了,她母亲不是迟春水,还能是谁?”
“歇了吧。言战当时自己压根不想回言家的,人家喜欢自己单干的!再者说了,言忱接她回来,未必就是为了什么兄妹之情,不过,就是看她是个可造之材,他又是个爱才如命的人。”
话说到言忱和言战的时候,几个老头子面色都严谨了许多,之前的八卦气氛渐渐稀薄下来,一种油然而生的考究氛围“腾”地升起来。
“你们……就不觉得……”几个老头子挤在一起,嘴皮子动着,但谁都没发出声音来,几双眼睛各自瞧着,无声无息的议论完之后,又缄默下来。
“哈哈,怎么一个二个都不说话啊?”云中天落座,侍者立刻奉上香茶,几位老友打完哈哈之后,又开始聊其他话题。
“中天啊,你瞧今天这个天空,怎么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的,破了个大洞呢?”
“我瞧瞧。”云中天沉沉一望,“真破洞了,那也得女娲补天。”
“女娲娘娘想从这破洞里飞出去,上九天之外逍遥去呢?看着架势?”
“……”云中天看向几位老友,他是巴不得言战把言齐一脚碾死,但言战绝不可能把他一脚碾死,身上没有几只寄生虫的狮子,那还能叫狮子吗?“怎么着,风沙大了,有些坐不住了?且看着吧,刚破题儿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瞧云中天这悬乎劲儿,几位老友胸口的石头又齐刷刷的悬上来,顾家殁了,云家上来了,言家和云家对上了,如今领头的是言战和云中天,没拼个你死我活已经是个奇迹,他们不指望这两位都不闲着的主儿真能“相敬如宾”。
“中天啊,上头来了哪尊佛呀?我们这些上赶着进香的,连佛脚都没看见呢?”
“是啊。一丝口风都没漏,我们家老七在市里也没瞧出门道来。”
“上次市政厅招标会谈的时候没来,这一次诺金会晤总要来的。我和言战都等着瞧呢,这位佛爷是什么样的莲花座和菩提口……”
云中天口中的诺金会晤,举办地点是在本市远郊最大的纯自然森林内的诺金庄园,这个庄园的前身是一个英国公爵的官邸,几经修缮后变成了政府的外宾接待处,此次诺金会晤来得都是和本市经济来往甚密的外商,和一些祖籍在本市的海外华侨。
——“你到底去诺金庄园几天?”顾双城努努嘴问道。
言战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短西装,她昂起下巴,正对着一排镜子,面色无波的系领结,“和往年一样,就呆三天。……来,帮我看看,这套可以吧?上一套有点紧了,我真被你养得长小肚腩了。”
两人站在一家定制女装店的更衣室内,一溜排的西装和素色晚礼服悬在架子下,顾双城抱臂以观,“嗯,还行,看不出肚子。”
“这套穿着极其舒服。”言战望了望自己的后背,“不行,真是胖了呢。”
“胖点儿不好吗?”顾双城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吻了两下她的耳朵,“我喜欢你胖点儿。”
“最近真是越吃越多,千万不能在肚子上囤肉,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怀孕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上头版。”言战摇摇头,褪下西装,“你问我去几天做什么?”
“我……”顾双城想了想,“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什么?”言战顾不得换衣服了,她穿着内衣,走到顾双城眼前,搂住她的腰,抬头望着她嫩生生得脸蛋,“你说什么?”
“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小住几天呐?”言战眨了眨眼睛,她的左脚从高跟鞋里溜出来,顺着顾双城的裤管,缓慢的蹭她的小腿和脚腕。
“嗯。不是小住,是大住、特住,以后就住在家里。”
言战顿了顿,她收回脚,又驯顺的靠在顾双城的胸口,轻声问:“和我住腻了?”
“不是……”
“那你说什么大住特住!”刚才还猫在顾双城怀里的言战就这么猛地推开顾双城,立即冷脸道:“回家住?你家在哪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昨夜临睡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吗?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你把话说圆活了,我不会跟你发脾气。你说得这么戳人心窝子,还不准我发脾气!”
“我妈妈和我提过几次了,等着回话呢。我就等着你的回话,昨夜你不搭理我,我料想是你累了。今天,你总该给我一句话。”
“你自己听听你这是什么口气,总该给我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言战,今天,你总该给我一个痛快!”
“……”顾双城眨了眨眼睛,软着语气说:“我妈妈年龄大了,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我又是她唯一的女儿,总该陪在她身边的。”
夹在言战和顾依然之间的顾双城越来越难受,就为这个回家住的话题,她和言战也好说了不止一次。
“别在我眼前卖弄你的孝顺。我是和你说,她终归是你母亲,你和她不必太疏离,但是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我也不希望你和她多亲近!顾依然是你妈妈,可她养育过你吗?九岁之前,你是一个人过,九岁之后,你是跟我过的!那时候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亲手给你打理的,就是……就是你去白山……”言战红了眼睛,她望着顾双城,“逢年过节,我人不能去看你,东西都给你捎过去了,你就……不想着我的好?如今是母亲大,一句话就把你魂儿都招去了!回家住?你是回哪门子的家?你说啊?”
顾双城凝望着她嫣红潋滟的眸子,问道:“为什么,你人不能去看我?只送我东西?”
“我……我……我太忙了,那时候事情太多,言赋太小,我怕离了一步,都有人会害他,所以……”
“你没说实话。言赋太小,你怕人害他,那我呢?你就不怕有人害我?”
“……你大伯的遗嘱上,禁止我去探望你,直至你出狱后,才能见你。”
“到底还是大伯在你心里重要,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你不是问我回哪门子家吗?我自然是回顾家了……”
“闭嘴!我不准你说顾家!”言战握住顾双城的双手,“顾依然那里再好,也和你没关系,你是我的小太太,我住在哪儿,你就必须住在哪儿。”
“好*的言总啊,你的属下要是见到你这样,他们还会那样信服你吗?”顾双城背过身去,“姑姑,我妈妈让我回家住,你允还是不允?”
“不允!不允!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是不会点头的。你看着姑姑,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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