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便化回了原形——红花妖和白花妖。只是红花妖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白花妖的花瓣也凋零了。两只花妖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消失在原地,连同之前堵住道路的树藤都不见了。
孤星快步回到我身边,扶住我的背,看着我脸上手上腿上深深浅浅的大小伤痕,尤其是手臂上那道用他的宝剑划出来的长口子,语气十分懊恼:“月月,你这是何苦……都怪我不好,没能早点认出你。”
我一边撕下衣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一边安慰地笑道:“别担心,没事,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其实不疼,我的痛感设置调到最低了的。这两只花妖的伪装术几乎无懈可击,连我自己都看不出和我有什么不同,我都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还好你没有犹豫,及时把它们干掉了,厉害,做得不错哈~”
孤星摇摇头,他的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心疼:“不是我厉害,而是你的决绝。虽然你看上去总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认真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果断;即使心里比谁都在意,也表现得毫不在乎,甚至头也不回地走掉……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准确,总之,我从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我有这么明显吗,他是怎么发现的?
“……”我故作轻松地道,“这是称赞还是批评啊?呵呵,你好象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孤星温和一笑,颇有些深意地道:“不敢说很了解,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相处一段时间了,我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你的。”
“你还是别用这种容易产生歧义的词句了吧,每天围着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你应该目不暇接才对。”
“怎么会。就算你不相信,事实上我真的一直在关注着你。”
“我有什么好关注的。”我瞥看眼,有点不敢对视他真挚的眼神。不管他是何意,我怕自己搞不好真的会陷下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像豆豆一样,能轻轻松松地就以开玩笑来带动气氛,化解尴尬,而我的个性却是那么的糟糕,封闭、孤僻、沉闷。
“脚还能走吗?”每当面临尴尬的沉默时,孤星总会适时而又自然地转移话题。
我点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道:“可以。不过这空间禁了回复,看样子我这个狼狈的造型没办法刷新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诶,等下。”孤星瞧见了什么,走到泉边上捡回了之前的披风,正准备给我披上。
“我不要。”我立即拒绝。
孤星有些不解。
“刚才那妖女披过的。”
听到我这么一说,孤星先是一愣,然后丢掉了披风笑了起来。
“我来背你!”说完他不等我回应,就自己背对着我蹲了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噢,对噢,真该死,我刚才也背过妖女,难怪你不屑,哎。”孤星叹了口气,垂下了手臂。
“不是,我是怕累着你……”
“背着的是你,怎么会累呢?何况你是伤员呢,万一豆豆在前面等我们,慢慢走岂不是要急坏她~”孤星又换了个说法。
是倒是。我有些犹豫。
不能回复,我的体能什么的确得省着点用。但是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异性背过的经历,哪怕是父亲或者哥哥们。
“快上来呀~”他回过头来催促着,眼睛闪着愉快的光辉,那笑容似乎有一些开心,有一些兴奋,还与一些信心与期待。“再不上来,我就改成公主抱了噢~”
“哈?不,不用了。额……那,那,那就麻烦了……”感觉到他的坚持,我也不再倔强,慌慌张张地趴上他的背,由他背着我继续往右边的道路走去。
“月月……”
“恩?”
“对不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应该笑的,不过我刚才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你能信任我,更高兴你能为我吃醋……我,我是不是太坏了……”
我愣住了。吃醋?吃醋的定义不是指男女相恋有第三者介入时,所产生嫉妒情绪吗,而我和孤星只是朋友……可是,不可否认的,我每当看到孤星被其他女孩子围绕的时候,心里那种不舒服的酸楚感日渐加剧,难道我喜欢上他了?我的这些反应就是吃醋吗?
不行,这样下去有点危险。从小到大父亲就教导,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在没有探清对方底细之前,不要随便做决定,更不要随便交出自己的真心。有多少把握就说多少话,多听多看,尤其是感情方面。如果自己倾注在对方身上的爱比对方对自己的多,当受到伤害时自己也会比对方伤的更加深。不要轻易给予对方这种伤害自己的力量,爱就是一场赌注,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
“月月……月月?”
“……恩?”
“你生气了吗?”
“没有啊。”
“那,我还想说句话,你听了可不要生气。”
“什么话?”
“你要保证不生气噢。”
“哦,你说吧。”
“你可不可以放松点,靠在我的背上也没关系,我感觉你似乎僵硬地立着背,紧张得像一块石头。”
“……”我尴尬得不得了,脸涨得通红,还好他看不到,真是太丢人了。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稍微放松了点身体。
沿着那条路一直走,都没见豆豆,最后只来到一个牌子前,四周似乎没有别的路了。
牌子前方草地上有两块直径50厘米的圆形石板,一块上面刻着‘♂’,一块刻着‘♀’。那牌子上写着:“请二位按指示站进相应的位置里,然后手拉手。……不要离开石板,是否放手,请随心意自己决定。”
中间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虽然十分可疑,但也没有别的路或指示可选择了。
孤星站上‘♂’石板,我站上‘♀’石板。
他大大方方地伸出双手,道:“没写是左手还是右手呢,双手都拉着会不会保险点?”
“不不知道……呵呵。”我傻笑着壮着胆将手放进他的掌心,见他眉眼含笑的望着我,我只觉得耳朵都在发热。
镇静镇静……我不断地对自己说着。
突然眼前一黑,四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论我如何睁大眼睛,都如同瞎子般,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失明了。
“孤星?孤星!”我轻唤了两声,却只有自己的回音,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心里有些着急。
不知道孤星的情况是否和我一样,我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身影,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应该就站在我对面才是,我握着的这双手是他的啊……难道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又禁了视觉和听觉吗?‘不要离开石板’,那石板都只有五十厘米宽,等于是叫人站好了就不要动嘛。
我正想着,忽然觉得有什么毛绒绒的小东西飘过我的脸,痒痒的,我好想腾只手出来抓一抓。
那指示牌写得也太不清楚了点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只握一只手就够了,空另一只手出来应付未知的突发状况啊?
想到这里,我右手只稍微抽了一下,孤星却把我的手握得更加紧。
“空一只手出来比较好吧?”我大声地问道,依然没有听到孤星的丝毫声响。
又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缠绕上了我的小腿,该不会是蛇吧!耳边还不时地听到飞虫的嗡嗡声,或是一些疑似老鼠或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些发毛,不知不觉地也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黑暗中的种种,对面的孤星有没有听到、感觉到呢?从相握的双手中掌心传来的温度,我想他应该是平安无事的吧。
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遭遇就会发生变化。有倾盆大水从头顶淋至脚下,那冲击仿佛站在瀑布下。有狂风作乱,吹得人都要飘起,脸皮都要打皱。有飞沙走石,而我就是沙石们的靶子。
这是哪个编的任务啊!莫名其妙在这里受‘酷刑’,进来半天了,也不知道目标到底是什么,怎样算完成任务。
好不容易挨到风沙都停了,又是一盆水倒了下来。我吐出嘴里的沙土和水,忽然眼前一亮,看见握住我手站在对面的是一具半身的腐肉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