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派走后,丐帮、巨鲸帮、海沙帮、神拳门等帮派也闹哄哄地前来围攻光明顶,五行旗的弟兄多数受伤竟不能抵挡。正留在明教养伤的张无忌便按原著剧情提议明教上下进入密道躲藏,顺理成章地接任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为迷惑来敌,杨逍又建言将光明顶上房舍尽数烧了。这场大火连烧了两日,各帮派见光明顶上房舍尽成瓦砾,以为明教中人自知不敌便*殉教,果然退走。计策虽妙,然而光明顶原是明教总坛所在,数百间美轮美奂的厅堂屋宇尽成焦土,明教弟子藏身密道之中思及百年经营如今付之一炬,却也不免心中黯然。
张无忌见状心知此时正是纵论天下兴亡、议定匡扶大计的最佳时机,便将杨逍、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殷野王、五行旗各掌旗使、风雨雷电四门门主以及朱元璋、常遇春、徐达、罗木恩、徐寿辉等人一起带去了密道中宋青书曾经进入过的那间藏宝石室。各宗派弟子中,徐寿辉见了黄金珠宝便面露贪婪之色,朱元璋、常遇春等人却是沉默不语;而杨逍等人却并不在意那些黄金珠宝只对着宋青书在墙壁上留下的几行字不住冷笑。
张无忌环视了他们一圈,沉声言道:“有这些财宝,重建明教指日可待。然而,我教的前程便仅止步于此了吗?”
听闻张无忌此言,杨逍等急忙躬身为礼,异口同声地说道:“请教主示下!”
张无忌轻轻一笑,谦道:“无忌年幼识浅,觍为明教教主便遭逢此劫,整日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有负诸位弟兄和明教历代英灵所望。这几日无忌日思夜想略有所得,一些浅见还请诸位斧正。”杨逍等连声道“不敢”,耳边只听得张无忌言道:“我教起于唐时,因不满朝廷暴政素与官府作对。自从大宋亡于蒙古,我教向以驱除胡虏为己任。只因阳教主仓促而逝,群龙无首,教众子弟无人约束,与名门正派结怨更深,方有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祸。说不得大师,无忌说的,可还对吗?”
说不得听到张无忌点他的名便躬身一礼,恭恭敬敬地道:“教主说的一点没错。”
“无忌要说的第一件事,正在于此!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若要我教再无今日祸事,自今而后,人人须得严守教规,为善去恶、行侠仗义。本教兄弟之间,务须亲爱互助,有如手足,切戒自相争斗。”
张无忌提的这一条十分有理,是以人人称是不敢有违。
张无忌又道:“至于这第二件事,乃是寻仇也要找对了正主!今日之事虽说原是我教祸起萧墙之内,却也要多谢朝廷处心积虑谋算多年。杨左使,可还记得圆真?”
杨逍原是极聪明灵醒之人,一经张无忌提醒便愤然道:“教主说的不错!若非圆真投效朝廷害死了阳教主,我教上下和睦如何能有今日祸事?”
张无忌点点头,坦然道:“我教既然矢志抗元,与朝廷早已是不死不休!今日之事并非自圆真投效朝廷起,而是自我教与朝廷为敌起便已种下祸根!今日之后,若是我教向六大派寻仇报复,只是中了朝廷的奸计。唯有起义抗元,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化教为国,才真正算是一雪前耻!”
张无忌年纪轻轻竟有这等雄心众人不禁一阵凛然,然而思及元廷荒淫暴虐,各地义军四起,明教原就势大如今又有张无忌身为教主领导群雄,化教为国却也并非不可为。殷天正见外孙这般雄心壮志只有高兴的份,当下便站出来,高声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化教为国!”
有殷天正带头,众人当下齐声喝道:“愿随教主赴汤蹈火,驱除鞑虏,化教为国!”
张无忌也不推辞,只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是以这第三件事,我教与六大派的仇怨不妨到此为止,还望诸位既往不咎,前愆尽释,以恢复汉人江山为念。”
此事极为难办,是以张无忌话音方落石室内便是一片静默,良久都无人答话。
张无忌见状又道:“我知诸位为难,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咱们教中弟兄的个人恩怨终究比不得天下兴亡百姓疾苦。”
有大义名分在,再一想张无忌所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却也不错,众人便都答允了下来,只道:“教主有令,敢不遵从。”
张无忌心下一喜,抱拳说道:“各位宽宏大量,实是武林之福,苍生之幸。”他又指着石室内的木箱道,“黄金珠宝藏于石室与粪土却也无异,若是用来重建光明顶,纵使将整座昆仑占了,也不过是处水陆道场不足夸耀。到不如如数取来接济义军,若能驱除鞑虏叫天下百姓皆知我明教威名记我明教恩德,岂不是比重建光明顶更加意义非凡难能可贵?”
杨逍听闻张无忌竟是有意要将明教积攒几十代的黄金珠玉全数拿出来接济义军,顿时心下一惊,急忙劝道:“教主,石室内的财宝原是明教根基所在……”
哪知杨逍的话尚未说完,张无忌已然纵声大笑,那笑声慷慨豪迈至极却又狂放威风至极。“我教素与朝廷作对,朝廷兴盛则我教暗弱。治乱之势轮回早定,如今我等适逢其会,若不能顺势而上定鼎天下,他朝江山既定,朝廷岂能容得下我明教?杨左使,今日之势,我明教再进一步便能登临绝顶,可若是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我教的根基不在这间石室,却在天下义军百姓归心!”
张无忌年纪虽轻却又这般眼界见识,殷天正固然是老怀安慰,便是朱元璋、常遇春等也不得不叹服。张无忌见各宗派弟子也已被他的大手笔折服,便又吩咐罗木恩与常遇春尽快将韩山童与郭子兴请回明教总坛,共商起义抗元之事。
罗木恩与常遇春俱是心眼实诚之人,明教中既然有张无忌当了教主,明教分支白莲宗、弥勒宗、摩尼宗的大弟子韩山童、郭子兴、徐寿辉尊奉张无忌之令在他们看来却也是理所当然。徐寿辉虽心知张无忌此举实意在收揽义军兵权,只是他生来胆小怕事,见张无忌神功盖世又深孚众望也不敢与之相争。
白莲教的红巾军与元廷打了几年,比起朱元璋等,却是身份最低的罗木恩更清楚起义的种种门道。他当即便道:“启禀教主,征发大军首重钱粮。如今有这一室财宝,义军所需钱财当无后顾之忧,却是粮草殊为难得。”
说到此处,纵然是雄才大略如张无忌也不免一怔,苦笑着道:“黄河连年泛滥,天下离乱已久,征粮一事的确极难。”历史上,农民起义军往往被百姓称为贼匪,正是因为义军向百姓征粮太多太狠竟比朝廷更为盘剥。百姓家中无粮,万般无奈才随了义军造反,又岂能甘心效力?义军失了民心,失败也就成了必然,比如黄巢、比如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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