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这支队伍共有民壮一千人、每日消耗粮食十担,糜马二百、每日消耗干草十五担,糜马载重共计七百担;武当山与昆仑山相距千里,以我们如今的行程预计四十至五十日方可到达。默之、剑麟,我们这一路上该如何安排行程?到了昆仑之后这一千民壮和二百匹糜马的饮食又当如何处置?”
唐剑麟皱着眉头苦思不语,同样被点到名的冯默之却翻着白眼忍也忍不住地低喃了一句:“一棍打晕我吧!”
负责提问的宋青书一贯耳力过人,当下略一扬眉道:“冯师弟?”
冯默之眉心一抽,义正言辞地道:“宋师兄,小弟刚刚想起师兄昨日交代小弟去查看糜马的情况,小弟这就先去把这事办了,回来再聆听师兄教诲!”不等宋青书点头应允,他已迫不及待地扬鞭策马向队伍后方奔去,心中打定主意今明两日定要远远避开宋师兄!
俞莲舟与莫声谷见冯默之落荒而逃俱是忍俊不禁,冯默之老家在泉州做的是漆器买卖攒下偌大家业,这些年其父冯文范与武当也常有生意来往,冯默之若是有这般算学的本领冯父也不用时时忧愁儿子醉心武学不肯回家了。
俞莲舟等人带领一千民壮自武当出发前往昆仑如今已有十日,宋青书每日里除了操心如何将这一千民壮演练成兵,务求战阵之上如臂使指,剩下的精力便全数耗费在了如何“折腾”他的两个师弟身上。冯默之生性悍勇,宋青书便时常遣他做些训练民壮、研究战阵的兵法事务;唐剑麟心细如发,宋青书便有心培养他监粮后勤。
唐剑麟思索良久,终是抬起头犹犹豫豫地言道:“无论是元廷还是义军,行军打仗粮草不足是常有之事,武当可否效而法之……征粮?”
宋青书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道:“以何名目?向谁征粮?”
“名目,这名目……”唐剑麟重复了两遍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如今武当去围攻明教围攻的是义军的根基,师出无名又有何脸面征粮?却是向谁征粮唐剑麟显然早有打算,斩钉截铁地道:“如今的世道贪官污吏横行,要征粮也该向他们征!”
“既是贪官污吏作威作福,必有他过人手段。向他们征粮该用何办法?是力敌,还是智取?若是力敌,我们一共只有一千民壮耗费不起;若是智取,他们今日之损明日便能自百姓身上千百倍地补偿回来,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宋青书一针见血地言道。
唐剑麟面色一红又道:“既是如此,不如高价购粮。虽说银钱有损,可如今也顾不了那许多!穷家富路,该花总得花!”
唐剑麟话音刚落,莫声谷忽然闷咳两声,强压下将要冲出口的大笑,脸色却瞬间涨地通红。宋青书心知莫声谷这是取笑他银钱上过于精明计较,不由面带不满地扫了莫声谷一眼,仍和颜悦色地对唐剑麟言道:“西宁诸州虽说并不富庶,但要支应我们这一千人的粮草也不会绝无办法。只要大把银子砸下去,再多的粮草那些贪官奸商也能给我们搜刮来。怕只怕我们走后,西宁诸州民不聊生、千里饿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宋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再不想想办法,到不了昆仑我们这一千人可都要饿死了!”唐剑麟不由恼火,只要一想到粮草断绝时凶险便心急如焚。
莫声谷见唐剑麟急地眼都红了,终是良心发现好意为宋青书分辩一句。“唐剑麟,你宋师兄既然能拿这难题来考你,难道还真打算这都走到半路上了才来找你解困?”
唐剑麟精神一振,急忙点头附和道:“还是七师叔说地有理!是我思虑不周!宋师兄一定早有办法!”说完便殷殷地望住莫声谷,期待着莫声谷说出宋青书的办法让他安心。
莫声谷哪里知道宋青书的办法?他这些年见宋青书无论是在外行商与人交道还是在武当赈济灾民稳定地方都愈发老练自如得心应手,个中道理他大多不甚明了,只知道无中生有这回事,若是他的师侄说有,那便一定有!再瞥见宋青书投来的促狭眼神更是心头生恨,心中暗道:好一个睚眦必报的“铁算盘”!连七叔也不肯让步,等练功时看我怎么罚你!好在,他是当师叔的,被唐剑麟问倒了也只需故作神秘地望望宋青书做高深莫测状,唐剑麟便“心领神会”地意识到这是宋青书给他的考验再度埋头苦思起来。
唐剑麟哪里知道他才又低头思索,他的七师叔便狠狠地瞪了宋青书一眼。宋青书这么快就把刚丢的场子给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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