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以为是小姑娘,这一听,敢情是只花栗鼠啊。又一想夏晚夏然送到沈氏医馆的那只,她都忘记去拿回来的,忽然觉得有些可能,忙问道:“我妹妹捡了一只摔伤腿的松鼠,现在还放在沈氏医馆里头养着呢,你去看看,是不是那只?”
“啊!真的!”宋世羽惊喜地叫出声来。
亭玉略一思索又道:“我也不能肯定,没怎么仔细看,不知是不是你的那只花盈。”说完,亭玉心里陡然有些好笑。这花栗鼠如何分雌雄?她倒还真是不知。小宋先生还真是个呆子,有些傻里傻气的,不过那较真的样倒是挺有心,对一只花栗鼠也这般好。怪不得时瑞那帮小子嘴上说小宋书生特好欺负,倒没有人真去捣蛋,不过是开开玩笑罢,看他现在这眼睛亮闪闪欣喜的模样,亭玉心底里隐隐希望可别弄错才好。
走不过一条街,便快到了学堂,亭玉自然知道他的急切,便开口道:“小宋先生,你可以先去医馆找沈观书沈小大夫,就说是夏晚捡的那只,我告诉你的,他定会给你瞧的。”
宋世羽此时收了急咧咧的样子,强装着镇定,摇摇头道:“这不行,医馆里人多,若是被别人听左了话,没得误了你的名声,还是等楚姑娘办好了事,我远远跟着就好。”
亭玉心头一拧,还真是个呆子。算了,且由着他自己急,将最后两串送到塾师家里头,那边的宋世羽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偷偷吸气,只等着亭玉办好了事去医馆。
亭玉不是第一次骑驴子,先前好一阵害臊,不过她不会骑马,出门能骑个驴也能少走好些路。看宋世羽的急样,便快些赶了起来,前头一路领着朝医馆过去。
沈观书不在,正是医馆里的药童支了手,一看见亭玉就笑:“楚阿姐,你的那个花栗鼠真逗,今天腿大好了,就开始吃东西。脸颊子塞得鼓鼓的,偏还想再填进去。”
亭玉赶紧叫小童去拿来,小童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沈大哥吩咐的,便将整个细竹笼子交给她,顺手还递了一包金疮药粉和花生仁。
亭玉道了谢,瞥眼看外头宋书生在原地垫着脚,又不敢一同进来教人看见,便笑了笑,提着笼子就走出了医馆。
走到栓驴子的地放,旁边没甚么人,宋世羽便跟了上来,一见亭玉手中的笼子,便叫了一声:“花盈!”
那笼子里的花栗鼠吱吱发出尖脆的声儿,似乎在回应一般,亭玉看的好不神奇,问道:“你认出来了?”
宋世羽双眼亮晶晶的,赶紧点头:“正是花盈!多谢楚姑娘,不然花盈可就在外头吃苦受罪,说不定……”说到这里,宋世羽忽的就弯腰拜了一个大礼。
亭玉吓了一跳,赶紧一让,将笼子递过去,“小宋先生可别这样,受不得。我回家了,这药粉你收好,每日换一次。”说完,不等他一而再地道谢,赶紧牵着驴子回家去了。
宋世羽开了竹盖子便心疼不已,又记起什么,抬头看去,人已经走远了。背影纤细,若荷尖初露,人已亭亭。
花盈似乎有感觉地吱吱叫了两下,宋世羽蓦地脸就红了……
亭玉一到家,朝秋便跳了上来,递过一块麻糍糕叫她吃。夏晚夏然围着周幕迟蹦啊跳的,抢着要他手里头的粉团人偶。那边江笙哥儿带着青淼乖乖地跟在李氏的后头递东西,亭玉看的心头暖暖的,冲朝秋一笑:“没想到来了桃源城,这边倒比杭城更自在些,这几个都快玩疯了。”
朝秋一边吃着雪白的麻糍,一边笑:“我与言璟哥说了,在城里头办一个幼童园,有那没空带小萝卜的,或是因着农忙怕孩子贪玩碰着磕着,都可以放到幼童园里。反正小孩子们都喜欢在一处做游戏,热热闹闹的,只上半天的学,到时候又是桃源城的一大亮色。”
亭玉笑着嗔道:“就你花头经多,哪里会有塾师愿意带一帮三四岁的孩童?”说完这句话,却又想起一个人,不由下意识摇了摇头。
朝秋转了转眼珠:“姐,要不,我推荐你当咱们这片区的园长?现在可是官设的呢,怎么说你也能算当上女官了!”
亭玉脸蓦地一红,用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朝秋的额头:“还女官呢!快些帮娘去打点,爹可是快回家吃饭了。”
夏晚在一旁早就听见了,此时噔噔噔窜过来绕着姐姐追问什么是幼童园,什么是园长,她也要当女官,直教满院子的人都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