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次已经被楚高氏给哭骂回去,如今楚老汉又重提分家之事,他虽说在家里不怎么言语,可在村里吐个唾沫都是个钉,向来说做就做。平日里他不过是不耐跟楚高氏计较罢了,如今家里头乌烟瘴气的,提起什么都要争个几遍,这样下去这个家不吵散了也得生出怨气。
楚高氏看楚老汉是来真的,肺都气炸了,嗫着嘴道:“死老头子,你又折腾啥?这不就是起个屋子的事情,咋又说分家!”
有了楚高氏的话,秦氏心里头已经有了底,这家里头的事几十年不都听娘的,她索性也帮凑着分辨,“爹,你老糊涂了。这家里头的事情,一个说不齐就要分家,哪有这样撒性子的。这十几亩地不都是益财爹在做着,若是分了难道就凭白便宜了那不干活的?再说我和他爹中养你二老这么些年了,这从前你不说分家,现在还扯什么?直接让二叔三叔把屋子起了,建个宽敞更大的,到时候好日子有的是。喝,他三叔他不是买山了?你要是觉得这屋子宅基小啊想要个大屋,不如让他三叔起一个在山上,反正这也算是姓楚的,也算是你的,这不就成了?那山上地多,咱也可以住里头去一起过活,不然我这凭白损了五两银子,这人都还没有嫁过来,到时候说不准就还不回了……”
哪知这回楚老汉是心也硬了认了死理,听秦氏还想把脚伸到明泉家里头去,更是铁了心,这家是分定了,“我在家里头说的话,难道还有假?你成天成夜的只想着贪便宜,别人家里头的东西。你还理着气要占了,真不害臊你!平日里想着家里和气过日子就成,这田户农家的,不过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明庚从小就跟我身边下地,我心里看着苦了他,想娶个厉害些的媳妇儿回来给他撑个屋。结果你看看老大媳妇,打进了我楚家你是没有一天不埋怨过的。这从前还好,一家子再苦再累还能有个好商好量,自从明栋明泉娶了媳妇儿后,你越发是摔了性子。我不说老二媳妇儿这么些年被你硬搓着不敢言语一声。这老二媳妇当年临盆的时候,还不是你去叫的产婆子……你还有脸一天到晚挂着嘴,明里暗里说老二没个儿子。这还不是你作的!”
楚明栋握了握拳,低着头不说话。
堂屋里就楚老汉一阵说一阵咳,“老三……爹也是没用,现在说句话都不顶用了,你在羊城那儿过的日子。爹也是知道些,没个难处怎么会归家来。你小时候顶数最灵气,我听族长的话好不容易把你背进学堂里,却是让你娘个不清醒的给毁了。家里欠下的十两银子还得你学木工去还,再没有钱填补做束脩……哎,你们也看到了。本来家里头人多,我们也老了,这一家一家的事情。你娘全和稀泥一样管着,有个轻重,你们也别往心里头去。这么多年老大家里头孩子多,也得准备着好几个要娶媳妇儿。老二家还没个儿子生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老三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到时候帮衬一下老二,爹也少些愧疚。家里头不缺一口吃喝你且不用管。但凡我把这明德的亲事给办完,我就和你娘自个儿独过去。孩子长大总得要自己撑起来,我也不图你们什么,只要等老了有儿子孙子送终就成。他娘,你也少几句话少操心,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死扒着手要管到人床头上去,这日子缺了你难道他们几家就过不成了?明德这么大该放手了,人老栓家的儿子都是一手自己起屋打家什,把媳妇娶回来,过的不是和和美美的。”
楚高氏看着老汉,犹豫着没有再开口,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楚老汉说出这么些心窝子的话。
楚明德倒是不解,“老栓家里头这么穷不拉几的,靠自己打拼那得混到多久才有个媳妇儿,娶的还是个黑壮难看的。咱家二哥三哥有银钱了,日子就好了,做什么分家?娘,我还是跟你们过,不然秀娥过来,让她下地种田,那杨家哪里肯让她嫁过来。”
秦氏想着你们说的容易,她这二十年伺候的活两三句就给抹了,这要是分家,自家人多,怎么也得多分些地。她看楚高氏没再张嘴,忙急急走过去,“爹,娘,这么多年都是我跟益财爹在你们面前孝敬,这老大家自然得中养二老,这真要分家,自然得跟我们过。我们人多,地里头分一分也得紧我们。那人少的自然吃喝嚼用少,我们若是少了一亩两亩的可就是等饿死。”
这话说的,让朝秋咋舌。这秦氏仍然想多占些地,好算计都打在心里头。话说这家里头的地不就是大伯和大堂哥在地里头刨出来的,爷奶自然会看在大伯家人多会多分些,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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