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秦氏的手都来不及包住彩翠的嘴,楚高氏已经露出一口黄牙骂了出来:“你教的什么话?还开口闭口小白脸?你见过么你?这么大的闺女真是不知羞。”
秦氏被楚高氏落了脸,看着对面一身光彩的叶氏和安静坐那里不吭声的亭玉,心想不就是能每年给爹娘一吊子钱么,娘跟那系了死扣的笼子一样,一个子儿都吐不出来,心里特不顺,撇了撇嘴说道:“我们家彩翠怎么了,我们家彩翠可是个黄花闺女,你看这瘦嗒嗒的没张开的样子,屁股已经是敦实老大,一准就是个生儿子的。彩翠不过是说错了一句,又能怎么着了。你看看他三叔家的亭玉,吃得好养得好,那屁股却小,看着不像是个能生儿子的。”
楚老汉一拍桌子,“什么话。”
楚明庚见爹都发火了,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不出人话就给我回屋呆着去。”
秦氏厚肿的嘴唇掀了掀,刚想顶过去,看爹都已经开始不耐了,便把这口怨气给憋回肚子里,不说就不说。哼。
楚明泉虽然心里憋气,但爹和大哥都在,他刚回来也不能冲撞大嫂,只得把气咽了,朝楚明庚说道:“爹,趁着现在还没过年,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言?这孩子能识几个字,我想着怎么着也要把言?送学堂给背出来,就想让爹给咱言?跟族长说说,上个族谱,做个举荐信,外乡人是不能在外县考童生秀才,我想等过了年让言?去钱塘县学馆先生那儿考考,看能不能直接就去县里读,这二月可就开始童子试了。”
楚老汉一听,问道:“言?这孩子真的有那份灵劲?这好这好,能背出一个秀才来,咱楚家都给老祖宗争光了。”
秦氏一听,就这不吭个气的小白脸模样,能去学堂?还能考科举?这每年的束?钱听说不但逢年过节都得送师礼,光上私塾的费用都得一吊子钱。而且据说那秀才在县衙里都不用向县太爷下跪,更别说举人不但是功名在身,而且还领着朝廷的俸禄,家里都不用交农税了。
秦氏眼珠转了转,笑起来朝楚明泉说道:“他三叔,你们家言?看着就像是个有出息的,哎,我们家大武小武是没个读书的样儿了。倒是我们八岁的守春,脑子还算灵活,让他数个数什么的都不会少一个半个。他三叔,要不你也带着咱们守春也去上个学堂,靠你大哥这一个人两只手地刨地,也供不出一个秀才来。你看——”
楚高氏哼了声嘀咕道:“数吃食倒是比别人还机灵。”
这一回楚明庚闷不吭声,一把狠狠抓着秦氏的胳膊就往屋里拖去,秦氏猛不着神,被拉了个趔趄。院子就这么点大,楚明庚几步就把秦氏给拉近屋子里,也不理秦氏的鬼哭狼嚎,等楚明庚锁好了屋门,他才回来继续在堂屋里闷头坐下,对楚明泉说道:“三弟,大哥对不住你。别理你嫂子,她最近脑子被钱虫子给蛀了,那张嘴掉屎坑去了。”
朝秋被这个比喻雷住,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楚明泉捏捏朝秋的肩,也笑了,“没个礼数,大伯母也是你能笑得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