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秋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叶氏都快把果子林摘好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魂不守舍的模样被叶氏念叨了一通,小小年纪整天胡思乱想,朝秋也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多了,便暂时放下心开始她的筹谋大业。
再过几日,爹就要带着言?哥去学堂了。
第一,她至少要认识现在的字有没有多少变化;第二,为了尽可能用纸笔早日记下心中的那些知识经验,她急需一个能识字的理由,如今言?就是她的目标。
虽然这里潮县的学堂没有女娃子去上课,但是楚明泉十分同意教两个闺女和时瑞一起识字,等言?上完课回来一起温习。
当然言?用的宣纸是楚明泉托人去城里书肆买的,毛笔却是用他自己用以前猎下的貂子毛做的,这比书肆里那些卖得顶老贵,毛色还不好的,要实用多了。笔杆是用后院种的青篱竹做的,材质好不易干裂又耐用,杆上还雕刻了祥云。
言?一到手,就特别宝贝,这也是他跟着爹一起从头到尾做出来的。
朝秋和时瑞在沙地上学了两日子丑寅卯,时瑞不耐烦拿着当做毛笔的竹棍子开始舞刀弄枪,哼哼哈嘿,跑到隔壁去找同伴玩将军杀敌的游戏了,唯有朝秋还缠着楚明泉,问天问地,问东问西,两日下来楚明泉都头疼不已。
于是朝秋转战言?,凡是他知道的都问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放走狼狈不堪的言?离去。
如果言?能够用朝秋的话来表述,一定会吐槽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尼玛老纸才学了几年啊,能识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略略学完几本诗书都不错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谁能告诉他这是神马毛线啊。
当然矜持稳重言语又贫乏的言?什么都没说,只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博闻强识十万个为什么云云无数。
这天夜里,朝秋吃了太多的晚饭,正躺在小床上消食,脑子里开始有条不紊地计划明年的试验田大业。
对床的亭玉睡得规规矩矩,双手拢在腹前,安静得听不到呼吸。
隔壁的爹娘早就睡了,时瑞今晚又特别粘着娘,大约是白日里被叶氏说了一回老虎吃不乖的小娃给吓着了,晚上扭捏捏地蹭到主卧大床上,一上床就无比安心地睡着了。
正是初一过后不久,天上只剩个月牙弯,星空稀疏,窗外草丛里的虫子一阵一阵叫着。
朝秋喝了太多的鲜汤,起了两次身,秋夜将半,她还是清醒无比。
双手盘在脑后,手链上的佛珠有股淡淡的清香,也只有在宁静的夜里,会想起前世的种种,和如今恬静的生活。
“咯噔。”
仿佛是踢到瓦罐的声音。
朝秋耳朵一动,凝神听着,之后又没有了声音。想想自己太疑神疑鬼,又安心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始睡去。
过了很久,一阵?的声音停停复复,有些眩晕的朝秋无意识地抬起左手揉了下眼角,似乎感觉特别困倦,手都快抬不起来。戴在左手腕上的佛珠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朝秋都没意识到,只是身子有了力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窗外星光暗淡,因为怕热而半开着的窗扇,此时游过一个黑影。
黑影!
有贼!
这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朝秋整个人打了个机灵,强装镇定,努力放松紧缩的肌肉,冷静地开始想对策。
方才还觉得胃胀,现在醒来,也只是好了一点点,看有风吹进来的窗角,似乎飘着一点点烟的痕迹,朝秋立马包住了口鼻,脑子里忽然飘过一个万恶狗血的道具,迷烟!
丫的,青天白日,哦不,偏村野地的,竟然还有贼摸上他们家来。
朝秋咬紧了牙,看亭玉没能清醒过来,就拿衣服塞进被子看着像个人形,怕弄醒亭玉动静太大,就算亭玉醒了,太柔弱又怕出事。朝秋就自己下了地,直接赤脚走到门口边隔着墙听动静。
主卧里爹娘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铿铿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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