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邕右手握拳,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不小的一声震响。(*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上响起了几声轻敲,随之推门而入的上官蕙眼见上官文邕阴郁青黑的面容,不禁挑眉看向了管事,在无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日诬蔑二小姐清白的那名男子,他死了!”
管事未敢有所隐瞒。如今在这相府之中,二小姐最是得相爷宠爱,这一点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况此事与二小姐也息息相关,更是不该瞒着她。
出乎管事预料,上官蕙听了此事竟毫无反应。别说震惊,在她脸上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错愕讶异都不曾有,仿佛此事会发生早在她的预料之内。
“你先出去吧!吩咐下人们,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一旦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我为你是问。”
管事听了她的话,不禁背脊一凉。想不到二小姐严肃起来,气势丝毫不逊于相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虎父无犬女,真是一点没错。
上官文邕听了她的话,已经猜出了她的用意,看来她是想息事宁人,不打算追究此事。浓眉微皱,虽然知晓蕙儿此番举动也是为了全府上下的安宁。只是她放过她们了,不代表那些个没心肝的东西就会领她的情。倘若她们再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陷害于她,怎么办?那这看似良善的不予追究,岂非就成了‘纵容’?
“蕙儿,你不必这般委曲求全。”
上官蕙在靠墙一侧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迎上父亲不太赞同的目光,轻轻一笑,道,“父亲不必把蕙儿看得太过高尚!我如此做,并非善心之故。而是盘算着,此事若调查下去,只会弄得家宅不宁。其实父亲也猜得出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可能是谁,毕竟,在这个家中看我不顺眼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但凡彻查下去,是一定能揪出这只幕后的黑手的,我相信这点。可是把这个人揪出以后,父亲打算怎么做?发配庄子?杖责鞭笞?还是干脆杀之后快?”
上官文邕沉默了。蕙儿顾忌得都没错……这件事若彻查下去,于他,于整个上官家来说毫无益处。正如蕙儿所说,揪出这个人之后又能怎么样?这个人有可能是他的儿女,妾室,甚至妻子。难道他忍心将她们发配庄子?狠心杖责?亦或干脆杀之后快吗?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揪出这个人很简单,惩罚她也很容易。可若因为这一个人儿搞得家宅不宁、人心惶惶,甚至于传扬出去,他极有可能会被扣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家尚不足以治理安定,又谈何资格作为一朝丞相去治天下?
这些道理,上官文邕都懂,可让他轻易咽下这口气也不可能。
“这个刘氏,当真糊涂啊!”
听见了他疑似自言自语的轻喃,上官蕙挑挑眉,表示同感。刘氏,她已经是这个相府的当家主母了,还想要什么?为什么知足常乐这四个字她就是学不来?真不明白刘氏为何要处处与她作对?她自认没碍着她什么,而她早晚是要嫁出府去的。到那时,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与刘氏,根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倘若刘氏够聪明,就该做好她的当家夫人,而不是一味想着要将她扳倒……
“父亲,女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女儿觉得,该是给刘氏一些警告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