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凤赭凉心里赫然一惊!公主?难道说蕙儿的生身父亲是北帝?
适才在明政殿内,上官蕙不仅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世,还从那个叫白韬的男人,不,或许她该称呼他一声舅舅口中无意中听到了十七年前的一些‘真相’。~。母亲因何会远离北国,甚至不惜使出‘假死’的手段?真的是为了自保吗?
在她看来,或许母亲真正想保住的,其实是当年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儿吧?
帝王之家的黑暗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当年,那些背后嫉恨母亲得到北帝宠爱的人,竟残忍地使出一次又一次暗杀,母亲虽都幸运地险险逃脱。可万一,万一她怀了龙种的消息一经传出,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母亲逃了,被迫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父亲说,那个雪夜,当他把母亲救回家中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一个年轻女子,一个怀了身孕的年轻女子,被迫逃亡异乡,无依可靠。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每一日的殚精竭虑、担惊受怕,她是如何挺过来的?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又在哪里?若非他口口声声所谓的‘爱’,母亲又怎么会饱受这一切的‘摧残’?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蕙~”
凤赭凉一声温柔的轻唤,将她从痛苦冥想的深渊中拉了出来。略微有些粗粝的拇指指腹轻风般拂过她的脸颊,游移至她的菱唇,强硬却又不失温柔地轻轻撬开她的两片唇瓣,不让洁白皓齿再去肆意凌虐那里的软嫩。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温柔,或许是她心中的紧绷已经到了一个不得不发的临界点,上官蕙双目一红,一颗颗的晶莹泪珠顺着雪颊无声滑落。
“别哭,我心疼!”
凤赭凉双目一黯,大手忙着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越擦越多。
“你以后成了皇帝,会不会有很多女人?”
哽咽着,上官蕙无比委屈地问道。这突然的话题转换让男人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而恰恰正是这短暂的怔忡,让她误以为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悲从中来,索性放声大哭。
母亲曾经经历的悲惨,难道她也要经历一次吗?她不要,她不要那么悲惨地活着,她不要成为帝皇的女人,她不要……
她这一放声痛哭,竟使得男人手足无措了起来。
“别哭了!”他手忙脚乱地一面为她擦着眼泪,一面心疼不已地将她揽进怀里,“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哭?只要你不哭,要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
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他,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凤赭凉点点头,“真的!”
“那你保证以后就算做了皇帝,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许三宫六院,不许拈花惹草。”
“好!”男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眼神里是满满的笑意。傻蕙儿,她就像大海,已经融汇了他所有的爱。有了她,他于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