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猜想与揣度让北帝一度心神激荡,再也坐不住,他站起,朝着亭外大喊,“速速让上官蕙来见朕!”
此时,因为忧心父亲与北帝谈判的结果不乐观,出了亭子的上官蕙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附近的御花园里,神色冷凝。∑?仔细看,还可从她乌黑莹澈的一双黑眸里看出愠怒的微澜。
北国皇帝骗了她!这个按说该‘君无戏言’的男人,着实好好似耍玩了她一把。当初,她提出与他做个交易,她助他解这次的宫闱之困,条件是,事情解决后,他即放她归回南朝。
明明已经说好了的,想不到他竟出尔反尔,非但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还弄出了一个什么‘选夫宴’,当真是可恶阴险至极!
真后悔当初提这个‘交易’的时候,没有找来一个可作证的人。那样的话,北帝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有恃无恐’,好歹他得顾及到他帝王的‘面子’,堂堂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说出的话岂有收回之理?
失策啊,失策!
“郡主,郡主!”
郡主?
上官蕙挑起柳眉,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除了她再无二人。那这个郡主就是在唤她喽。还真不习惯。
转身,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人,正是在北帝身旁近身侍候的内侍官,也就是俗话所称的‘太监头领’。
“什么事?”
原谅她此时心气不顺,所以问出的话都是冷的,表情亦冷若冰霜。
“皇、皇上急着要见您。”
气喘吁吁的内侍官说起话来都不甚连贯,想来这一路应该是跑来的,足以看出急切。
上官蕙跟随那名内侍官,又回到了亭子中。对于北帝因何召见她,她并不是很有兴趣知道。倒是担心父亲与他的谈判情况。若在南朝,身为丞相的父亲自然在朝野之中是无往不利的,就连南朝皇帝都要礼让三分。可这里,说白了,是人家的地盘。稍一不慎,惹恼了北帝,他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臣女叩见皇——”
上官蕙正要弯身施礼,却见一身影凌风闪电般地疾步朝她走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北帝已一把将她抱住。
“朕的女儿,你原来竟是朕的女儿……哈哈哈哈……”
上官蕙完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北帝这是发的什么疯?她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原本站在离他们十几步之遥的上官文邕见到此景,面色冷怒一沉,大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然将上官蕙从北帝怀里扯出。将女儿拉至自己身后,做保护状,他看着同样被自己的举动气得不轻的北帝,眼里划过一抹轻嘲,“说蕙儿是你的女儿,似乎还为时尚早。就算她非我亲生,北帝又如何能肯定她就是你的女儿?”
“除了朕,素素不会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北帝信誓旦旦道。
“恐怕已死无对证了!”上官文邕冷笑道。
两个男人冷冷地对峙着,亭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寒如冬日里的峭壁深潭,让人背脊隐隐有些发凉。
半晌之后,率先打破这冰冷沉寂的是北帝。
“来呀,传白韬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