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邕来了!
他会出现在北国,这一点颇令上官蕙意外。(*更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据说他一出现在京都内,便被北国皇帝‘请’进了宫。至于是哪种‘请’法就不得而知了。
“父亲为何会来?你可知道?”
在去往皇宫的马车里,上官蕙询问着凤赭凉。经过几日的调息,凤赭凉伤势虽未完全复原,可已经与正常人看起来无异。果然应了苏神医那句话:他身体底子好,恢复快,不出月余便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我想,上官大人应该是为你而来。”
“为我?”上官蕙轻挑柳眉,心中暗自揣度:莫非父亲已经获悉北国发生兵变的事,也了解到她被殃及其中,这才会匆匆赶来?
不管猜得准确与否,都得见了当事人才可知事实**。只是,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而她的第六感素来灵准……
唉,希望只是她在杞人忧天罢了!
凤赭凉以南朝邺王的身份欲拜见北国皇帝,所以进宫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北国皇帝似乎也已早早下令,只要是他们来,一缕准许入宫。
明政殿内,北国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上官文邕则长身玉立,昂首挺胸地站在大殿中央。诡异的是,偌大的朝殿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且不知因何事而对峙着。
“参见皇上!”
上官蕙婷婷走入殿中,对北国皇帝行礼问安之后,便立刻看向上官文邕。算一算,他们父女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她发现父亲似乎比之从前憔悴了许多。
“蕙儿,你祖母她……”
上官文邕的欲言又止,以及他眼中那丝毫不加以掩饰的一抹痛色让上官蕙的心猛然一沉,下意识冲口问道,“祖母怎么了?”
“你祖母她……殁了!”
上官蕙身形不稳地重重踉跄了几步,要不是有凤赭凉搀扶,她可能已经瘫倒在地。
祖母殁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她离开家时,她老人家还好好的,无病无灾。怎的在这短短时间内竟就与她‘天人永隔’?
“自你走后,你祖母突生一场大病,群医都束手无策。也就是十几天,她就……”
虽只是寥短的话语,上官文邕却数度哽咽,可见其伤痛。
上官蕙走到父亲身旁,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
“祖母…临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逝者已矣,他们活着的人除了伤缅沉痛,还要把活着的角色扮好。不若祖母有什么遗愿,她都会尽力为其完成,也算是尽一份对她老人家的哀思。毕竟,在相府的时候,除了父亲,便是祖母对她最好。她是上官蕙也好、‘肖玲月’也罢,这份亲情的眷顾都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沉忘。
“这正是为父来到这里的原因。”
上官文邕扫去了眼底的沉痛之色,不过转瞬间,又恢复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抬眸,淡淡朝着北国皇帝看去,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