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去,难道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那万一夜天泽的人又找来这里怎么办?这次是有一个程雪歌,下次我们还能这么幸运吗?”鬼刹蹙紧了眉头,边说边小心觑着凤赭凉的眼色。~!他以为主子应该也有此忧虑的,可意料之外,在他眼中竟丝毫看不出担心忧虑,反而装着的是满满对上官小姐的深情。
要不要这么肉麻啊?知道他们和好了,可主子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心里明明在抱怨,鬼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青鸾。怎么觉得有段日子没见,男人婆长得比以前顺眼了呢?
上官蕙并没有回应鬼刹的一连串质问,而是走向了凤赭凉,站在他身前,淡然而道,“你知道的,我必须回去!”
别人或许不能理解,可他,一定能够理解她的苦衷!
凤赭凉虽不置一词,然而那裹着柔暖、情意绵绵的眼神,却已经在无声述说着对她的支持。所以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成为她最为坚强的后盾。
上官蕙笑了,唇角漾着满足而又甜蜜的微笑。
凤邺北靠墙站在角落,环抱双臂,将他们二人的默契看在眼里,此时,心中没有妒忌怨尤,却是十二分的不解。
“别告诉我,你还要送上官蕙回到夜天泽身边。”他的语气沉冷,是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凤赭凉的下一步动作。
“我必须回去!”上官蕙转过头来看着他,美眸中的坚毅泰然看得凤邺北眉头越皱越紧。
“回去就等于送死,难道你不清楚这点吗?”凤邺北破天荒地对她吼了起来。他给人的形象一向是温雅和善的,像今日这般‘歇斯底里’,可不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上官蕙并不介意他对自己大吼大叫,清妍美丽的面容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浅笑,“葎,你可有听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
凤邺北撇开双眼,不理她,兀自生着闷气的同时,心中却已然了悟她这么做的动机与因由。
夜天泽想造反篡位,却必须‘事出有因’。而上官蕙,恰恰就是这个‘因’。只有她在,夜天泽才能以‘父占儿妻’作为借口,以清君侧为名,行篡位之实。
只是,他虽然能够理解,却不能苟同。这种做法太冒险了,上官蕙又不懂武功,毫无自保之力。万一她……
上官蕙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要说她一点也不怕,那也是骗人的。如今再回到夜天泽身边,就等于深入虎穴,稍有不慎,很有可能随时都被那头野心勃勃的猛虎咬上一口。可是她别无选择。因为她有太多的牵绊与不舍——不舍她的家人以及她所爱之人因她而遭了祸。
让凤邺北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对于上官蕙要回去大皇子府的决定,凤赭凉竟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反对的意见。或许这正是他与他不同的地方,也是月儿与上官蕙最终都选择了皇兄的原因。因为皇兄知道她们要的是什么,并用全部的爱去包容她的每一个决定,尽管他也会不安,也会忧虑,却从不肯表露在外,给她更多的压力。
“我走以后,你就带着葎和你的人尽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