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地直入暖阁,此时,上官蕙正在抚琴,一首本是荡气回肠的《高山流水》却被她奏出了几分绵密柔情的味道,甚为惊艳。∑!
不过夜天泽这会子可没心情赏别琴曲,大步而入,他负手站立在上官蕙面前,见她只是低头专注地抚琴,丝毫不理会自己,不禁怒上心头,忽而伸手将她指下的琴扬飞。
见此,青鸾身上戻气尽显,才要上前保护,却见自家小姐对她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无妨,只是大皇子与我开了一个玩笑,你无需紧张。”
“出去!”
这声叱喝来自夜天泽。他显然认为青鸾是这里多余的人。
青鸾面目冷凝,昂然立在原处,动也不动。面上虽不露声色,却暗暗在心里冷嗤: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
“青鸾,你适才不是说有一种很好吃的点心吗?我这会子倒有些想吃了,不若你去取来吧。”
闻声,青鸾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上官蕙,却见她对自己点了下头。她只好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下了决定,她还是不能离开太远,就在门外好了。这样,倘若阁中传出什么异样的声音,她也能听得真切,第一时间冲进来保护小姐。
“哼,倒算得上是条衷心的‘狗’!”
听到夜天泽这句满是不屑的话语,上官蕙瞬间冷了眉眼,出言反驳,“大皇子说话斟酌些。我的人被你说成是‘狗’,那么这府里的下人莫非也都是‘异类’?包括高嬷嬷?”
“你——”
被她一下踩中了软肋,夜天泽的脸青了白、白了又青,调色盘一样,好不精彩。不过毕竟是皇家出身的人,又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夜天泽很快便收敛起不悦,看着她,邪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风轻告诉本皇子你被一个戴面具的人劫走了。可有此事?”
上官蕙淡淡扫了他一眼,神情显得懒洋洋的。
“既然风轻把什么都告诉皇子了,您又何必再来多此一举地询问我。”
夜天泽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厉光。还没有一个女子如她一般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这也正是她的特别之处,不是吗?
“有一点,本皇子甚为不解,你既被人劫了去,又如何能平安回到这里?还是劫走你的人,本是旧识……”
知道夜天泽既然如此说,就意味着他已经把怀疑的矛头指向‘凤邺北’。上官蕙却不露任何声色,懒懒地扬起眉峰,原本清澄的眼眸此时却染上了几分黯然。
“大皇子这话,莫不是在怀疑蕙儿与他人‘私相授受’?您可真是冤枉了蕙儿。我初来此地,人生地又不熟,那群匪徒许是看着我乘坐的马车十分华丽,便打算着从我这里获取些钱财。这不,我为了保命,把身上所带钱银包括金银首饰全部送与了那些匪徒。我甚至把一枚祖上传下的白玉祥佩都给了他们。那群人见有钱财可收,这才放了我回来。可怜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径,费了好些功夫,这才边打听着边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