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清楚来者是什么身份,云姬飞快地吹熄蜡烛,将所有记事簿都锁入了一个箱子中,再将箱子小心藏放于地板下的暗格内。∷。一切妥当后,她才走出室内,一飞身,人便已站到了屋瓦之上。
待她看清楚那坐于屋瓦之上、正独自‘把酒言欢’的人时,云姬不禁愕然。
“主上!”
这么晚了,王爷怎会在这儿?
凤邺北好似没没听见她的低唤,提在右手的酒坛仍在一次次地灌入口中。
云姬走近他身前,却更意外地发现他的衣衫皆已被染湿。因为他身着黑色衣袍,所以她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染湿他衣衫的液体是什么,直到一股淡淡的血型味道飘入鼻息,她方才洞悉。
“主上,您受伤了?”
云姬急于想要为凤邺北处理伤口,可他却不允。无奈之下,她只好陪着他坐在屋瓦之上,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直至醉倒在了云姬怀里。
事实是他差点就栽倒在了砖瓦之上,是云姬及时地扯住了他,惯性所致,他才摇摇晃晃地栽倒进她怀中。
他呼吸均匀,似睡得很沉的样子。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他才如此的不设防。
云姬柔柔地勾起粉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脸。可在手指游移到他眼角时,却不经意触到了一滴湿润。
主上竟然……哭了?
由最初的震惊到被嫉恨啃噬着理智,云姬双目冷沉如冰。她当然知道主上是为谁而哭的?今日是上官蕙远赴北国和亲的日子,如此大事,帝京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更何况以她获取情报的能力,就更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她原本想着,那个上官蕙走了也好。没有她,也就不会再有人迷乱主上的心智。主上依然还会是那个主上,他可以对世间所有人笑面春风,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有无数个女人作为王妃作为侍妾都好。只要他的温柔不是对一个人倾尽……
不过显然她还是小看了上官蕙对他的影响力。看来,这个女人仍然不能留。即使她远嫁北国,只要主上的心一天还在她身上,她就仍然是主上筹谋大业的唯一阻碍。
呵~
在南朝,有主上随时随地的保护,她动不了她。可她如今去了北国,却是给了她很好的机会。以她如今的能力,派几个人去北国悄无声息地‘了结’了她并不算什么难事。
上官蕙,别怪我辣手无情。要怪也只能怪你不该偷走了主上的心!
~~?~~
连续十几日,凤邺北一直都活在醉生梦死中。只要醉意一过,他就会立刻命令云姬给他弄酒来,然后再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如此周而复始,短短不过十数日,他的人就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无名,想我认识你十数载,竟不知你是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一声淡淡的嘲讽话落,纳兰雪出现在了凤邺北所在的房间。一进门,便被那满屋子的浓重酒气熏得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