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蕙这满含着困惑的话语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至刘氏戴在头上的金簪上。∥@这金簪是刘氏去年过生辰的时候上官文邕送的。她宝贝得很,几乎日日不离身。
那京府巡按走上前,发现刘氏发髻上的金簪确有变色之相,遂礼貌出声,“可否请夫人摘下簪子让我一观?”
刘氏丝毫不知一只簪子能有什么不妥,遂摘了下来递与那脸色微显凝重的巡按。
金簪摘下来后,让众人看得更为真切。那原本成色上好的纯金戴簪竟在雪水的浸染下隐隐发黑。甚至,那京府巡按只才拿着那簪子片刻,手指竟已呈现出青紫色,甚至已微微肿了起来。
“仵作,你来瞧瞧端倪。”
一袭灰衣的仵作闻声上前,聪明地已戴上手套,然后把金簪握在手上仔细观摩。须臾,他得出结论,“这簪上有毒!”
巡按大人点点头,“你且去看看,此毒是否与孔公子所中之毒吻合。”
“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怀疑本夫人是下毒谋害孔公子的凶手?”
刘氏听出了端倪,厉声质问,将丞相夫人的气势诠释得淋漓尽致。
那位姓李的巡按大人并不在意她的质问,表情谦和,却笑中带着一抹不容人置喙的威仪。
“夫人且稍安,本官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例行公事?你例行公事都查到我头上来了?”刘氏面容益发沉冷,还想对李巡按施压时,文琴氏带有警告意味的一声轻咳制止了她的蠢行。
若再放任她说下去,保不准他们相府就会落个‘以权相压’的罪名。这个刘氏也真沉不住气,枉她还是相府的当家主母……
“怎么样?结果可相吻合?”
一直守在仵作身旁的林氏见他起身,忙不迭出声相问。
仵作稍显为难地看了李巡按一眼,共事多年的默契让李巡按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固然,此番若把上官夫人抓走以‘杀人案’定罪,少不了要得罪身为一朝宰相的上官文邕。可他们职责所在,也是无法!
“来呀,把上官夫人抓起来,回京府候审!”
李巡按一声令下,立即窜上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将刘氏架住。而刘氏显然不曾料到事态会有此发展,不由怔住错愕。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
文琴氏见此情状也忙不迭走上前,焦急询问,“李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
李巡按一脸正直神色,沉声道,“夫人发簪上已被查出猝了毒,且这毒恰好与孔公子身上所中之毒吻合。证据确凿,我们只能依法办事,望老夫人海涵。”
什么?怎么会?她簪子上怎会有毒的?她明明把那瓶剩下的解药扔了……
刘氏纠结不明的双眸在不经意望见上官蕙唇畔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时,五官立时变得恐怖狰狞。
是她!一定是她从中搞的鬼!上官蕙,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迎上刘氏那比毒药还毒的阴戻眼神,上官蕙非但没有一丝忌惮,勾在唇畔的淡淡笑意反而有加深的趋势。不错,聪明谨慎的刘氏的确在杀了人后就销毁了证据。只是那瓶被扔进深山之中的毒药却又被青鸾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