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老爷和大夫人来了!”
门外,丫鬟着急地报传道。∷~
青儿一听,脸上立即拂过一缕慌色。相爷和那刘氏这么快就来了?许是听说了小姐回府,才匆忙赶来看望的吧?可是小姐要如何‘自圆其说’才能取信于他们?相爷倒是还好,问题是还有那刘氏呢。她生恐抓不住小姐的把柄,自然会借此机会往小姐身上泼尽脏水。若是相爷再信了她,那可就糟了!
不似她这般紧张,上官蕙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她放下茶盏,站起身,向着床榻而去。
青儿站在她身后,发现她走起路来脚步似乎有些微跛,不由得一惊。难道小姐受伤了?
来不及多问,因为此时上官文邕与刘氏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先不说上官文邕眼角眉梢浮现出的担忧是真是假,却是那刘氏,做戏可真是做惯了,一进来就急忙扑向上官蕙所在的软榻,眼中还挤出几滴泪来。
“孩子,你可回来了,把母亲都要急坏了!快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说着便要掀开上官蕙身上的被子仔细查看,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证据’来。
上官蕙也不避忌,任由她掀开棉被,上下左右地打量她。嘴角噙着一丝乖巧温顺的浅笑,她淡然而道,“劳母亲忧伤挂怀,是蕙儿的不对。蕙儿很好,没受伤,母亲且宽心。”
“蕙儿,怎么回事?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不知道家人会着急惦记吗?”
毫无疑问,这道颇具威严的质问正是来自一家之主上官文邕。相比刘氏的惺惺作态,他的关心似乎要真实许多。
闻声,上官蕙顷刻间露出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惶恐不安地回道,“父亲,是蕙儿不好。有件事,蕙儿一直瞒着未说,是因为怕父亲担忧。”
“什么事?”看到女儿的楚楚之态,上官文邕的语气不禁软了几分。
上官蕙略低着头,佯装可怜无辜的样子,“其实蕙儿自打从废院回来就患了个毛病,不但日日噩梦缠身,有时夜里睡着睡着还会梦游。那日,蕙儿便是熟睡中梦游,一个人走了出去。待翌日醒来,发现我竟睡在我娘的坟前。蕙儿猛然忆起再过两日便是娘的忌期了,便想着为娘守孝几日,这才迟了归期。虽说为母守孝情有可原,可不管怎样,蕙儿惹得大家忧心操劳就是不对。女儿甘愿受罚,望父亲母亲莫要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退到旁边不显眼位置的青儿听了自家小姐这一席话,嘴角猛然一抽。没想到看着单纯善良的小姐,编起瞎话儿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梦游?亏她想得出。
刘氏对上官蕙的话自然是存了几分忧虑的。倒是上官文邕,马上便相信了这番说辞。尤其听女儿说她是自从废院回来后才患上的这毛病,让他不禁想起这么些年女儿在废院所受的苦。又听她提到了已逝的亲娘,愧疚之情更甚。
终是他糊涂,误信了那相士的胡言乱语,才害得蕙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刘氏似不甘心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上官文邕抢先一步开口。
“你这孩子,既然害了这种毛病为何不说?若是以后再因为这毛病惹出什么事端来可怎么好?”
“蕙儿不想父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