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叶小曼无奈的关上冰箱,只能去找找厨房有什么了。
在厨房搜刮了一圈,只找到几颗葱。两个快要过期的鸡蛋,一些挂面。还好油盐酱醋还是没拆封的。
叶小曼煮上面,开始切葱花。取出小碗倒入香油,盐,酱油,把葱花腌上一会儿。面差不多快熟时,两个鸡蛋全部打进去。
不一会,厨房就飘出了面条的香味。叶小曼端着满满一碗面条放在饭桌上,“那个啥,面做好了。”
叶小曼看着程朗的背影,纠结了好半天。到底叫他什么好呢,教官?可是她都不再部队了。叫二郎,可是他们关系好像没那么近。叫程朗,直呼人姓名是不是不太好。纠结到最后,只能叫他,那个啥。
程朗眼皮抬都没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还那个啥。他可是有名有姓的,叫什么不好,非要叫那个啥。
“面做好了,不是饿了么?”叶小曼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看程朗再看看面条。再不过来吃,面条就要粘在一起了!
程朗依然没有动静,叶小曼深吸了一口气。原来那些小说都是假的,什么只要女方做饭,男方就消气了。什么只要女方适当示弱,男方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压根就是假的,好么!
叶小曼做了个决定。她端起这碗面条,迈着轻盈无声的脚步走向程朗。示弱,谁不会啊!
“程哥哥,饿了吧。面条做好了。”叶小曼屈膝蹲下,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娇羞的看着程朗,双手恭敬的递上筷子。
程朗好一会都没有适应,突然转变的叶小曼。这样的她,还真是让人……抓狂!
他只好拿过筷子,端起碗。站起来往餐桌走去,临走还嘟囔着:“这都跟谁学的,乱七八糟!以后不许了。”
叶小曼冲着程朗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解了围裙,她把自己摔进柔柔软软的沙发里。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好像窝在情人的怀抱里。叶小曼满足的闭上双眼,她早就困了!
正在吃面的某人,很是满足的捧起大碗。连最后一滴汤都没剩,“丫头啊,面做的不错。香软可口啊!”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真是让人浮想翩翩啊!
可是,程朗说完并没有人搭理他。他站起来往客厅走,夸她呢,她倒不说话了。
结果,程朗过去一看。人家已经睡得很香了,就差流口水了。程朗蹲下来看着叶小曼沉睡的面孔。
“其实你并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性格也不温柔。甚至有些任性刁蛮,可是你确实我见过最真实,最善良的。可是你太要强,又太注重自我。我知道你忘不了肖言,可是我就是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心里就猛然颤抖了一下,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可是,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在乎你。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儿,尤其那时其实我有未婚妻的……”程朗就这样看着睡着的叶小曼,絮絮叨叨的也搞不清楚他自己在说些什么。总之,这些话如果现在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呵呵,你看我真是喝醉了。你什么都听不到,我却在这跟个傻子似的。”程朗索性坐在地摊上。这地毯还是夏珂挑的,那时夏珂调皮的非要选这个地毯,到底为什么她却没说。
叶小曼翻了个身,沉沉的睡着了。她卷缩在沙发上,姿势好像初生的婴儿。程朗记得他初中的老师说过,这样姿势的人,是没有安全感的。
“曼曼,你在害怕什么么?”程朗握住叶小曼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一吻落在手背上。“曼曼,我抱你去房间睡吧。沙发上会掉下来的。”
程朗明明知道叶小曼根本就听不到他说话,可是他就是执意要这么说。好像这么说了,就是得到了她的许可,可以抱着她回房间了。
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别以为程朗就是什么好鸟。他要是好鸟,沈画就不会不让他带走叶小曼了。
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容易发生不可预估的事情,而二货叶小曼竟然还睡得香甜无比。殊不知她此刻就在狼窝里,已经躺在狼爪之下了。
放下叶小曼,程朗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做些什么。他确实想到了临走时,沈画说的那句话。夏珂跟她不一样?他们好像确实不一样,可是对于男人来说。他们还是一样的,一样都是女性,一样可以解决男人的某些问题。
想着想着,程朗的身体就起了反应。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最不愿意接受一个男人先对女人的身体有反应,继而才会渐渐产生感情。
可是事实就是身体先有了反应。三月的晚上起着微风夹杂着阵阵凉意,叶小曼躺在床上,卷缩起来抱着自己。睡梦中还打了个喷嚏。
程朗走到阳台,出去站了一会。寒意渐渐冰冻身体的燥热,他回到卧室关上阳台门。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使劲拉起被子,胡乱的把叶小曼塞到被窝里。
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让程朗紧张到脑门子都是汗。给她盖完被子,程朗转身坐在沙发上。唯一一间有床的卧室被叶小曼霸占了,他只能坐在沙发上继续做斗争。
原来真到这个份上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此刻他脑子里是夏珂的身影,也有沈画的身影,也有眼前叶小曼的。重重叠叠,叠加到一起。怎么都挥之不去,索性他闭上眼。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程朗抬起手腕看着表盘上时针指向一点钟的刻度。距离他离开只有几个小时了,他还是需要躺到床上睡一觉。
程朗只是脱掉外套,绕到床的另一边。掀起被角躺了下来,他动作已经很轻微了,尽量不去碰触到叶小曼的身体。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渐渐升温的滚烫身体,不一会叶小曼的身体就靠了过来。蹭了他几下,感觉是在找个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了。
程朗心里默念,我是正常男人,我真的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不管他念多少遍,现在都不管用。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扑过去。只要扑过去什么事都解决了,他才不管天一亮会有什么事发生。只要现在扑过去,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没来由的,他脑子里就浮现出下午夏珂蹲在宿舍绝望的哭泣。想起夏珂,他就觉得全身都提不起劲。
那是年少执着的梦,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那是一双眉眼不及你微笑的倾国倾城,就是那样执着的念着,却成了最接受不了的事实。
夏珂自始至终都知道程朗一定会提出来,即便他们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变心了,女人的第六感总是这么强烈。男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一下就感觉的出来。
夏珂看到叶小曼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将会是她最大的威胁。尤其是看到程朗看她的眼神,里面包含的情感太多。
叶小曼第一次出现在野战基地时,夏珂慌了。她看到了程朗眼睛里的亮光,也看到了叶小曼闪躲的眼神。更看清楚了叶小曼与沈画之间的形似。
那天程朗只是借口送她去回去,他想要表达的就是那些话。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借口,只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别人。这个别人不是其他人,就是叶小曼。
程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就这样叶小曼躺在他身边。两个人一夜安眠,时光不会倒退。即便时间倒退,程朗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
这一夜,没有吵闹,没有纠缠。只有彼此均匀的呼吸。
天色刚刚鱼肚白,程朗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的震动着。一向睡眠浅的叶小曼就被这细微的声音吵醒了,她刚睁开眼。旁边的程朗就掀开被子大步走到衣架处,掏出手机,去阳台接电话了。
叶小曼平躺在床上,还没察觉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陌生的我是,陌生的床,甚至陌生的被窝里躺着一个有关联的男人。
对,就是一个男人。所有的疑点都是男人,当然叶小曼也不会傻到认为程朗对她做了什么。从床的整齐程度和她衣着的整齐程度来看,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有必要接个电话还要避着她么?
叶小曼想了一下,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怎么会不避着呢,夏珂的电话他自然要避着。兼顾两个女人会很累吧?
叶小曼翻个身,眼角的泪滴滑落。白色的枕头上润湿了一点,她只是这样藏着那一丝难过。就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间。
程朗听着电话,眉头越皱越紧。事情的严重程度一定不是上级可以预料的,他必须马上赶回部队。但是另一个消息却让他不得不接受,夏珂必须同时归队。
挂断电话,程朗来回的走了几圈。等他回到卧室,床上早已没有了叶小曼的身影。他烦躁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餐桌上摆着一杯开水,压着一张纸条。程朗走过去,抽出纸条。
“谢谢你的收留,我走了。”
程朗抿紧的嘴角,纸条瞬间就被他团起来扔掉了。房子里依然像是没人来过一样寂静,程朗穿上外套,锁上大门。
叶小曼漫无目的的拖着空荡荡的肚子跟转迷宫一样在这个小区里绕不出去。本来还打算在程朗走之前,她可以走到马路上拦一辆车离开。现在倒好,别说车了,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嘀嘀嘀”叶小曼苦恼的缩紧衣服,看着指示牌上的方向时。身后响起了车笛声,回身就看到了程朗严肃的面孔。
“走不出去还不等我。”叶小曼刚坐上车,程朗黑着脸。毫无感情的调调奇奇怪怪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叶小曼扭头看着窗外,她还没有从早上那郁结的心情中逃脱出来。现在不管程朗说什么,她都没有心情听,更不会给他好脸色。
程朗也不再说话,反正丫头心里别扭。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对他有好脸色,不如沉默下去。车子平稳的驶出小区。
叶小曼只是扭头看着车外,转瞬即逝的景色总是可惜。就像转瞬即逝的爱人,想要抓住却只是徒劳。
程朗看到前面的指示牌,明知道走辅路就可以送她会学校。可是,他敲着方向盘。脸上是高深莫测的若有所思。不经意间,他就转了方向盘。车子飞速驶向高架桥。
远离了六环路,程朗心情大好的靠着座椅。时不时的控制一下速度,全自动的车子就是好。都不用太操心超速和追尾。
可是叶小曼突然发现这路线不对啊,这压根就是去市区的路线。她扭头就问:“这是去哪儿?”
“去部里取资料。”程朗并不像告诉她,他是去跟领导商量。让叶小曼恢复兵员身份,好歹是个大学生了。学习成绩又是数一数二的,在部队给她谋个文职。当然这只是程朗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我怎么办?我还得回去准备毕业答辩呢。”叶小曼临近毕业,好多手续要办理。就因为她入伍两年,又赶回来在较短时间内参加完了所有的学分考试。现在她已经落下别人一大截了。
“你答辩老师就是曾文斌,你怕什么。你完全可以应对他,再说了,就算应对不了他。他要是敢给你低分,我……饶不了他。”程朗一点都不担心叶小曼学业上的事,何况他早就给她规划好了。也早跟曾文斌打好招呼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欢呼,会高兴,会觉得这种事求之不得。可是她是叶小曼,她是老叶家的独生女。从小就被培养的高傲,有骨气。宁愿穷死,都不会接受嗟来之食!
“呵!您对我真好,连未来的路都铺好了,我是不是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您的恩情!”叶小曼心里压着怒气,语气不善的暗讽程朗。
“把心去掉,太见外。我是为了国家考虑,不愿丢失一棵人才。”程朗眉头皱的紧,一般他动怒的时候就会这样。
他就听不得别人讽刺挖苦,尤其这个人还是叶小曼。
“哼!”叶小曼明知道说不过他,索性了不搭理他了。自然他是有这样的特权,她也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倒不如欣然接受吧,谁让老天就让她遇上这无力的好事了呢?
“叶小曼,不如……”程朗停顿了一下,原来有些话要说出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啊。他竟然有些手心出汗。
“嗯?”叶小曼看程朗半天不说话,看着她眼睛里透着迷茫。“怎么了?”
“不如咱们谈恋爱吧。”
“……”叶小曼有些意外,她突然无话可说了。真是的,说这个话题,害她都接不下去了。哎呀,到底怎么接啊。叶小曼满心挣扎,挣扎的心肝疼。
果真叶小曼手抵着肚子,背也弓了起来。苍白的脸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程朗还在等着她的回答,不会真的不回答了吧。
“倒是给个话啊?”程朗压根就不敢看她,多没面子啊。万一她拒绝了,他以后还怎么出现在她面前。
叶小曼强撑着身体,嘴唇上失去了血色。双手抵着肚子,气若悬丝的开口。“程朗,我肚子疼。”
程朗隐约听到叶小曼说了句什么,他回头看她。才发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叶小曼迷迷糊糊的感觉程朗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可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清。脑袋晕晕沉沉的就要睡着了。
等到叶小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到了总政医院。可是她没有看到程朗的身影,左手臂上挂着点滴。她看着水滴从药瓶里滴出来,经过滑轮再流下来,最后进入血管。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打点滴吧,总感觉好奇怪。
“哟,这是哪家姑娘啊?能让程朗心急火燎的撞开我的办公室。”杨司推门进来,叶小曼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杨司。
“咦,姑娘真像沈家闺女。你父母在哪里工作啊?”杨司毫不见外的围着叶小曼转了三圈,一屁股坐到床边上,盯着叶小曼的眼睛。
叶小曼还没遇到这样直接的医生,甚至有些太自来熟了。她可不是那种说熟就熟起来的人。
“医生,我怎么了?”叶小曼倒是忌讳提起父母,只是选择比较保守的她现在确切想知道的问。
“没事,就是没吃早饭。缺营养呗,瞧吧程朗吓得。也没见到这么重视过夏珂啊。”杨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叶小曼跟前提起夏珂。
叶小曼想,这医生不会是在夏珂面前提起她吧?那真是罪过啊!
正想着这医生要是问其他问题,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程朗端着早饭盘子进来了,两个馒头,一些小菜,稀饭,豆腐乳。
“哎呀,二郎这娃难得这么有心啊。阿姨我也没吃饭呢。”杨司说着就去接程朗手里的盘子,谁知程朗手一躲,避开了。
“杨阿姨,您就别笑话我了。这丫头有胃病,我都不知道。这可是我特地跟部里审批下来的精英,您可别怪我今个鲁莽啊。”程朗这话说的水平极高,既不表示他与叶小曼之间的关系。也不让杨司轻待了她。
“是么?阿姨瞧你这样子不像是普通精英啊?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杨司冲程朗挤了挤眼,“阿姨给你保密,跟阿姨说说。”
叶小曼实在看不懂他们这些招式标语,何况程朗这些话。瞬间就撇清了他们两个暧昧不明的身份,果然还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