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现代人常患有一种叫做“下班沉默症”的病,白天在单位中各种春风满面滔滔不绝谈笑风生,回到家就一秒变冷漠成为惜字如金的典范,夏沙觉得现在自己就有点这种倾向。在外,她是娇软灿烂风华绝代(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的Sandy Xia,独处之时,经常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来,弹着琴画着画就默默的走神了,这种浑身萦绕着的蛋蛋的忧桑到底是肿么回事?夏沙可不想有一天回过神来然后惊悚地发现自己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作一个明媚而忧桑的文艺青年状……
徐苇航作为时刻关注夏沙的高智商高情商简称“双高”的大好优质青年一枚,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种情况,不过,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守候,让小孩自己调节过来。
一般来说,只要周围环境中出现人形生物,夏沙会条件反射的开启“社交模式”,并不是说一定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从容优雅仪态万千那种,而是肾上腺会迅速分泌激素,使整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处于一种比较活跃比较热烈比较open的状态,让人甫一见到就能自然地联想到热情阳光活力这些充满正能量的词汇。这是她自觉两辈子以来最为得意的技能之一,被她戏称为“社交光环”,由于长时间装备而最终演变成了深入骨髓的被动技能。
技能的好处不用多说,坏处也显而易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白天闹腾多了,晚上自然需要好好冷却一下。以前夏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子,不觉有什么不妥,如今身在异乡,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算是进入了一个低谷去,要维持白天的形象和水准,夜深人静之时只更觉疲惫。
由于“社交光环”的强制性,正常来说,排除父母等极少数人之外,一旦周围有人,夏沙是断断不能够好好休息的,所谓的“陪伴”只会有适得其反的作用。所幸十一年的青梅竹马终究是功不可没,徐苇航正正好是属于这“极少数人”的范围之内的,夏沙在他身边各种无压力,就像习惯空气一样习惯了对方的陪伴,有时候各干各的事情一整天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只觉心安。
天气渐渐转凉。国外的月亮没有特别的圆,米国的冬天也没有特别的温暖。圣诞将近,商店的橱窗贴上了六边形的白色雪花和金色的小星星,大红色的尖顶小圆帽开始流行,超市的门口摆放着大大的醒目的促销标志。有的人忙着返乡,有的人忙着聚会,有的人忙着谈恋爱。圣诞是是外国人的,不是我们的。
但假期是我们大家的。不是么。
夏沙居住的地方,是学校周边的华人聚居地,大部分都是学生,早早的开始呼朋引伴各种吃喝玩乐,夏沙跟着不同的人很是疯玩了几次,时日久了便也觉得略有点乏味。尤其是不管怎么求同存异,东西方理念之间的巨大差异总是冷不丁的冒个泡来刷一下存在感。
有次大家聚会唱歌,相熟的性感白人女孩递给她一颗药丸,虽然基本上每个人都吃了,气氛很热烈很high,夏沙出于轻微的洁癖和惯常的谨慎心理,不明来历不明做法的东西不轻易入口,默默的让它滚到了袖口里。事后才知道,所谓的“让人兴奋的小玩意儿”居然是类似于摇头丸一类的存在,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毒品可是所有人耳提面命千万不可沾不可尝试不可挑衅的处于生物链顶端的存在啊!
虽然米国政府也在不遗余力(?)地打击毒品事业,但是显然,大麻摇头丸之类的“小玩意儿”并不在禁忌之列,海洛因等高纯度高成瘾性的化学合成物才是重点照顾对象。
经此一事,夏沙也歇了玩闹的心思。后来她租的这幢公寓差不多人去楼空了,徐苇航又天天在耳边念叨着安全问题,夏沙就干脆收拾收拾东西搬去和他同住。
话说长长的假期,整天待在家里真的大丈夫么?在家宅了没两天,夏沙就开始各种闲不住,浑身不得劲儿,满满的都是求顺毛求遛遛求出去玩的气息。
于是某天早上起床之后,习惯性地先拉开大大的落地窗帘,看到清晨阳光下院子里停着的那一辆房车,惊喜来的如此浓烈。
车旁的少年,哦不,现在应该是青年了,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来,朝她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纯白的衬衣袖子卷到手肘处,手上还拿着未来得及放下的工具,浅褐色的羊毛背心,边缘好似要融入晨曦之中,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霞光流转,更衬的他眉目秀挺,温润如玉。
夏沙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不同于乍一见时的那种强烈的兴奋雀跃,而是有一种酥酥的麻麻的感觉,似乎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流入四肢百骸,让人有一种暖洋洋的慵懒的感觉。
不再烦躁着闷在家中,也不再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这段日子一直困扰她的那种惶急的焦躁的不知所措的细微的不安,在一刹那间烟消云散,仿佛时光在此刻放慢了脚步,日子仍是一如既往的缓缓流淌,她仍是那个无忧无虑无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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