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了句,随后牵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饱含强占之欲,“若容妹妹待会儿能乖些,穆哥哥就不怪你了。”他低着头,眉目温顺,凝视着自己的眸光出奇柔和,但不知为何她身子冷不丁就一阵抖索,浑身窸窸窣窣地落了一地的疙瘩。
不该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瞬间看到某个熟悉的脸孔。
两者重叠,让她的心咣当一响。
她猛然退后一步,不慎注意后脚跟差些踩到背后之人,不过虞冷闪避及时,不仅没被她踩到还顺手扶了她一把同样是低头注视她的眼眸,分明不比穆景和的要柔和,但那瞳孔里透露出来的些微细小气息却被她一下就捕捉到了。就算此时她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愕到,可在面对虞冷时立刻那种仓惶就会被化解。
前方有一道扎眼的视线射过来,她有条不紊地从虞冷手臂中撤出,掩饰性地笑了笑道:“方才真是太不小心了,突然想到什么一时未曾注意……”
“正心想我是哪儿竟让容妹妹这般恐惧,看来是我多虑了。”穆景和看似是放过她,那言辞中却是隐藏着一份咄咄逼人的气势,恐怕连他自己也是不禁意间显露出来的。
在穆景和表现出这种种行径之后,她已不能用寻常目光来看待他,这奇葩的世界观本来就充满各种古怪设定,虽说她不信穆景和会平白就变作薛染那个大冤家,但要说将来会不会演变成那种人物性格却是说不准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几下就把穆景和给搞黑化了,那最后一定是她吃亏。
从现在起,她得更加谨慎才是。
坐上那大船,因船上的容纳分量相当可观,除船家引导外,就她和穆景和虞冷三人实在冷情,加之她不想到时三人面面相觑显得气氛尴尬,便另外加上两名会武功的护卫前后两头看守,这行头方才显得此行不虚。
这初春里的日头温和暖身,她坐在船舱里拉开严实的窗,手拂过垂挂于窗帘上的水晶珠链,边瞧着船外那清澈广阔的湖泊,同有泛舟湖上者都会好奇地探头来瞧他们。想也是,人一叶扁舟情趣怡然,要得是文雅,他们这般精贵华美的一艘大船哪是来泛舟,根本就是来显摆的。
只不过虽可惜不像在小船上自在,但胜在这船的装潢好,裘皮毛毯,软榻香炉,让人一入其内就有种饱暖思j□j的舒适慵懒滋味。
她一个女儿家都有这种感觉,想必穆景和用这艘船和他的小伙伴出外游湖的时候就没干过一些风流韵事……按理说穆景和这个年纪应该是开过苞了吧?毕竟他这么会享受……但那个人呢?
他瞧上去斯文淡漠的模样,样貌生得这般好,必然诸多女子主动想要于他攀谈,且他在寻常发育好的公子哥里头还有胜上一筹,不过拿公子哥和他比实在是贬低他,再看他而今携一分仙风道骨的姿态,想来今世确定是在圣灵仙山,极可能是刚下了山来的,故此一袭纯白长衣……那么他这个年纪,定是没碰过女子的喽?肯定也不知道女子滋味,怨不得一副清冷样儿……
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就把目光转到坐在一侧的人身上,他腰间配着长剑,手肘撑在窗口,身姿何其随性慵懒,束起的长发温顺地熨帖在后背,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在偷看他,虞冷眼皮子一垂,眼中余光缓缓地挪过来,像是随意地瞥过来一眼,却一下刺中她心口。
心慌意乱地别过脸去,不禁意间看到穆景和也在看她,怕他会看出什么来,神色忙一收敛,故作一笑。
坐在正中央软席上的人正在案几上布置摆放一整套精美茶具,见她摆出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容,心中甚是不悦,不过好歹她已点到为止,只一眼他还是可以不计较的。穆景和盘膝端坐,神态中显露出来的气势同他往常早已非同一般,他的心态在出庄后遇到虞冷后已经产生一定的变质,而他自己却并不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一切都还是在未知和已知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别有用心的人和暗藏企图的人,还有一个旁观者,形成这样一组三人行的模式。
说来奇怪,却竟十分和谐。
靠窗的她感受着心率的不稳,嘴角露出一丝对美好未来已尽在眼底的笑,而她自然是不知道,往往意外都是发生在未知的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总算走完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