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虚无的情感,难道真的是她潜藏在心底里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激发从而导致她做出这样失常举动吗?
只不过就算初恋还未开始就被各种酷帅狂霸拽的第三者给掐断在摇篮里,她也不愿人家揪着这把柄反复地往她心肝上戳。
看她这一副牛脾气彻底上来,双眼汹汹燃着火焰,那满腔斗志仿佛就在对他说,他往东她就往西,他要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就偏要反着干似的。但更奇怪的是,他反而对这样的她很是喜欢,甚至与浑身都有些发热。
薛染笑着,他一向是不吝啬掩藏自己欲-望的人,所以他打算继续自己的下一步举动。
那就是……
读者敏锐地察觉出前方高能预警,她浑身危机感爆棚,相信如果此刻有警报提示铃,那么她全身每一处细胞都一定在呐喊,让她快跑!快跑——!
不过,就算她跑得再快,就算是刘翔再世,在这个武功玄幻得令人发指的异时空里,她那小短腿简直就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她这才转半边身子呢,刚好打算抬脚义无反顾地从这大敞的窗口里像蝴蝶一样飞走,可惜那张捕蝶网就从后头猛地盖下来。
她又可悲地被套牢了。
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这才是真的丧心病狂。
精神状态已经完全被这丧心病狂的变态给折磨得很是脆弱的人忽然就懒得挣扎了,她想着撑死就是一个慢性毒药,暂时毒不死吧,虽然发作时间断断续续,间隔不定,可她作为一个毫无人权的,旧社会里头那种被地主剥削至死的奴婢秧子,又能有什么作为?
读者的双眼透出悲凉之意,只可惜背对着的人是无法让背后人感觉到她的,只能从她发颤的身体感受出她对他依旧带着抗拒和恐惧。
他略微有那么丁点不满,说起来他待她是极好,从那日起就未曾再强势逼过她,吃穿用度几乎都是照着最好的使,他甚至当时在给她安置院落的时候居然就鬼使神差地叫她住进这个院子里。本来他是不让任何人去触碰的地方,但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进入,他一点反感都没有。
心想自小事事顺心的人,猛然间碰上这么个硬骨头,还是个死活啃不下的,就算他已勉强自己将一些地方改了,但依然无法见到成效的时候,那些深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就不禁意地冒了出来。
他是想她不要那么怕自己,至少,别总瞪着那双小兔眼儿,肿红的,一副他是个大坏人总是要欺负她似的。
至少,他觉着他薛少庄主已是调动他平生最大的耐性在对待这只还未长开的小兔儿。
谁想,人家偏就是怎样都不领情,怎教他不懊恼浮躁。
箍着她的手用劲了些,仿佛将她身子都紧紧贴住自己,和自个儿合为一体般,才心里头好受些,一边冲她后脖子吐着气边阴森森地道:“同我相处,最好是乖些……我再怎么纵着你,这容忍也不会是无边的。”
他是在提醒她,趁着他现在心情好,对她还是极好的,最好识相些,好好把自己养肥等着他来宰割。不然最后不仅逃不脱被褪皮的命,还要遭受不必要的折磨,反而是划不来。
这道理,读者是懂的。
但明白之余,却也不可能就这么快毫无障碍地接受了,不然她就真是身子里头没心肝的人了。
正因为她心是热的,会跳会动,故此少年对她发自内心的好时,她感受到了,因而迷惑产生错觉,而当薛染那样肆意将她当玩具宠物般戏耍折磨时,她会受不住,推翻她曾心底里立誓过的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决心。但人就是一种感情动物,很多时候容易被情绪所牵引而一时冲动做出极端行为,就算回过头会后悔地要死,可那时候做都做了,也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说实话,她到底还是庆幸,自己是活下来的。
脑子里又无边无际地想了些杂七杂八的,她颤抖的身躯正在逐渐平静下来,不想让这个男人再左右自己,最起码,她也要有自己的底线存在,不然早晚有一天她会失去自我,但凡面对他就下意识地做出那些丢人举动,读者是绝对、绝对不想这样的!
将凝聚在腹腔里的气缓缓从口中推出,再自外头把清新的空气重新吸收回去,将五脏六腑里的污秽肮脏洗涤干净。
她觉得自己也稳定下来了,才开口道:“你总是像猎人似的盯着我,又和饿虎似的逼着我,我自然是怕的,自然是见了你就想跑,想逃……你便换做哪个姑娘,心底里都是一样的。”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这算是她前世里和今生里正儿八经头一回。
一般来说,她和他说话都是带刺的,大概是面对这种神级变态人物,不刺一下心里头就不舒服。
许也感受到她的软化态度,略感讶异,本想她或许还会再硬着性子犟会儿功夫,谁想她现在就开始柔顺了,但真是打算听话?薛染不予置否。
“我怎么就让你有这样的错觉了?”
读者心里冷笑,以为她真脑短路,看啥都是错觉?那样的逼迫感根本就不需要用身体去体会,一眼就看穿了好嘛!不要低估她的智商好嘛!
大概是察觉出自己话语里的差漏,他忽而撇嘴笑了笑,想必是认同她的话的,手稍微送了些让她好不那么难受,但在窗口将她这样压着的姿势仍旧不变,他应该是喜欢这种气氛的,特别是一想到大开的窗口里会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薛染心里头更是升起扭曲的快-感。
真是很奇妙……
她不明白她这样明显示弱的语气为何他还要抓着自己不放,且手箍着她双臂手腕处更是紧的,似乎怕一松手她就要再一次的逃跑。心里真是累得极了,她不想每次都和他斗智斗勇,比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都累!
叹口气,她低声道:“我不再跑了,也不想着逃,你就先把我松开可好?”
薛染低头,瞧着她低语中隐约透露出来的一丝哀求之意,心中那奇异快-感更加强烈了,他温文俊雅的面孔甚至都因此而略显得一些扭曲。
“你想我放开你吗?”
他这么问。
读者却觉得他意图不轨,但奈何身陷囹圄,哪还管的了那么多,她是真不想就在这窗口来一场即兴活春宫给那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回走动的走廊外院。毕竟这种场面一个人经历就够痛苦了,还要拽个人垫背什么的更悲伤好吗!
用力点头,便附声道:“想……当然想……你……你放开我……疼。”软糯糯地声音一出来,配上那水汪汪的大眼,她一点都没注意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求糟蹋求骚扰求虐的气质,还指望自己的示弱能够使眼前人良心大发,真将她放了。
谁知人放是没放开,盯住她的眼睛倒是更亮了,和那夜里头那盏打更灯有得拼。
阴幽的火光里,隐藏着一簇跳跃的热焰,仿佛随时会迸溅出来。
真是可怕。读者心里极度不安地想着,沉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回答了。
幸而他并没有让自己等太久,很快就说出了他的条件。
笑面虎的脸色诡谲生光,口吻就和白雪公主那童话里卖苹果的皇后的是一样一样的。
“来,往这亲一下,我就松开。”
他又低下几分,把嘴巴往她鼻尖上凑,那样冷不丁地举动吓她一跳,忙转过头,身后的声音仿佛亡魂的催命铃声声不息。
“你主动来亲……我就放过你。”
她闭上眼,摒住呼吸,鸵鸟般的方式试图来逃避那魔音穿耳。
但他还是继续说着,嘴里的热气穿过她的耳膜,都快要灌满她的脑袋,一阵嗡声,她觉得自己要阵亡了。
“小东西,亲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