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时间紧迫,而昨晚的事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忍着一腔不甘,他也利落下床。“那咱们先回府吧。”
“好!”钟小夏点头,从桌上装血的容器中将铃铛捞出,再用手上缠伤口的帕子小心翼翼擦干,才妥善收入怀中。
而季子封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她的屋子,可钟小夏却察觉出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厨房地上……竟躺着一个空酒瓶,她记得,昨晚瓶里的酒她只喝了几口,那剩下的哪去了?一晚上也不至于全部挥发光吧?
用鼻子轻嗅嗅,又想把带伤的手放在瓶身上感知一下,可猛然忆起,一会儿还要去阴宅,所以还是别浪费身上的阳气为好。
“小夏,怎么了?”季子封见她久久没从屋里出来,便折回身,可却看她推开了张大魁那屋房门,一股浓烈酒臭味立即扑面而来,让两人五官紧紧聚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他来到她身旁问,虽然知道她昨晚喝了酒,但以她的酒量,根本不可能到喝光一瓶的地步,所以一定另有蹊跷。
钟小夏凝顾四周一圈,发现屋内除了酒气,并无任何异常,才喃喃解释,“我爹属于横死的,亡灵不可能那么快超生,兴许……昨夜只是嘴馋了而已。”
“那你昨夜为什么喝酒呢?”季子封向前一步,把她夹在了门框与自己之间,微低下头,无形当中对她形成一种压迫感。
她却毫不畏惧迎视着他,面色如常,甚至没对他的突然靠近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再无之前他一挨近时,就会产生的羞涩和娇怯感。
“我只是一路走回来有些冷,又懒得烧火,才喝几口取取暖。”
话落,她转身潇洒离去,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季子封气的额上青筋毕露。
这丫头的理智绝情,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昨晚的事她虽以不愿挑明了说,可还是因此记恨上他了,他完全感觉得出来,要不怎么说呢……女人要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大人,您先出来。”
她端着盛有自己血的碗站在门口,脸上仍面无表情。
季子封用舌尖顶顶腮帮,让出位置,看她把碗里的血洒在张大魁房间门槛上,不禁询问,“这是做什么?”
“驱魂,我爹不该留恋人间太久的。好了,走吧!”
洒完,她也没等他,把碗在院子里砸碎,就提着个灯笼走出院子。
可很奇怪,那灯笼是白色的,上面居然还写了个“奠”字,像是出殡时用来给死人引路的灯。不禁纳闷,她从哪里弄到这么个不吉利的玩意儿?
钟小夏走在前面,来到昨晚那个阿婆家门口,如今艳阳高照,小院儿已全无阴森诡异之气。从外面一看,只能瞧见庭院中李子树绿枝在空中随风摇曳,个头似乎比别的树都要高壮许多。
“啪啪啪——”
她敲了几下门,可等了一会儿,并没听到任何脚步声,也没人前来应门。她不死心,又敲了几下,但都是一样的结果。
还是季子封过来提醒她,“别敲了,里面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你看……门沿下都是蜘蛛网。”
钟小夏抬头一瞧,心头微颤!可不么,有一张网已经结的很大了,以这大小,一晚上根本织不出来,可昨晚……这扇门还曾打开过。
确定以后,她心里也并无害怕,只是把手里的灯笼挂在了门口,抹头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