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懒洋洋的散落四处,校场上已不似前三日那般喧闹热烈,列队齐整而有序。
台上站着十几个身影,七个位于四名统领之后,体态各异,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一名衣着普通,面容极为精致的少年,“他”比起这场中士兵只能称上清瘦,观之亦不过十一二年纪,倒是身高较于同龄少年高上不少,对下面的打量视而不见,似是在沉思些什么。
“他”便是从第一日救下一名士兵战至今日的帝晏旒,她旁侧的少年与她面容有几分相似之处,自然便是帝释泉。
他不甚分明的棱角间,韵着细微的刚毅之色,他微微侧目看向帝晏旒,不知在看些什么,眉头由微皱渐渐舒缓。自己自小跟着师父习武,几乎便是在这校场之中摸爬滚打长大的,此次进入七魁之争并非运气所致,第三日选择好时机开始战敌也未花多大的气力。
倒是自己这六弟,虽不知她这五年去了何处,单听闻她以一种奇怪的外家功夫由第一日开始,竟然战胜了这三日以来所有的敌手,过程虽慢甚至不见她有丝毫倦怠之色,此事简直是自校场比试所创建伊始便仅仅出现过一次的情况,而那人便是帝国开国征战四国夺得这九州半壁江山的传奇!
六弟虽用了奇怪的方式,却也同样达到了守擂三日最终站在这处,今日比试之后,定要问问她这是什么功夫,竟是如此神奇。
同台而站的有四名衣着普通士兵布衣之人,还有一个面容清秀之人,若是帝晏旒此时偏头去看,定会惊讶他的容貌与自己所识的宫家世子那般相似,甚至如出一辙,只是宫冉沃面上的沉稳冷峻与这个气质温和的人截然相反。
位于前方的统领眉宇飞扬带着对自己带出来的士兵的骄傲之色,正准备说些什么宣布最终比试的开始,校场大门便缓缓开启,迈入了一个显然是宫中所来之人。
邓公公刚进校场,便被眼前挤挤挨挨穿着冰冷盔甲透出极为严谨气氛的士兵们震慑的愣了一瞬,倒是很快恢复了平常面色,他抖抖宽大的衣袖手上拿着的锦黄色卷轴,精致的金线似是绣着什么图案,半遮半掩下在太阳下泛出金色刺目的光芒来,透着几分庄严郑重令人下意识便弱了气势。
士兵们眼神牢牢的锁定这个宫里前来传旨的公公,心中不免疑惑顿生,往些年倒也未见这最后的比试开始之前宫里来人,仅仅是最后获胜的魁将被召入宫中,从此飞黄腾达或是再不闻其名,据说那些再不见其人的兵士们是被调入了宫中某个秘密组织中,毕竟皇家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队伍也是极有可能的。
.此次派一名公公来此,手上还带着圣旨,不知是发生了何般变故。
邓公公步履稍稍快了些许,只是很细微未有任何人发觉出来,他着实被这些眼神看的别扭。他很快便走到台中央,他眼神极快的向四人后方的七魁瞟了一瞬,不过倏尔便收回来对着四营统领点头算作打过了招呼,四人于这京城之中俱是令人仰目而视之的将军,却也未有任何一人觉得这样随意的礼节有何不妥之处。
士兵们只当这位公公手执天子旨意不必对任何人行礼,这只是其一,四营统领对视一眼,眉目间的坚毅傲然之色虽未去几分,却令人明确的感觉到他们缓下来的气势。
邓公公乃当今天子的贴身宦官,虽然仅仅是四品官职,这朝堂之中即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也得予其三分薄面,更莫论自己区区二品将士了,倒是未曾想到此次皇上竟是有了旨意,随即对着七名夺魁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便依次下了高台神情恭敬的俯身下跪。
邓公公再次扫了眼齐刷刷跪下的浩荡人群,轻咳一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比试隆欣,朕之六子离陆,月前替朕挡下致命一击令身体大损,此次参加比试尚获参与魁将之争一机,吾皇家之子勇猛刚然,朕心甚慰。封白虎营副统领,钦此。”
邓公公的声音有些平淡,却仿佛在众人耳旁投下了一颗惊雷,他眸中有些深沉不明的意味闪动着,看着台下神情各异的将士们,唯一相同的便是那不加掩饰的震惊。
他心中暗叹一声,他亦是同般惊异,这六皇子于五年之前为圣上解决心头烦忧之后便失了踪迹,常在皇帝身边,对圣意自然也有了些揣度之法,据他所见单是这六皇子消失之后传出的流言及圣上对于此事的态度,便知这六皇子定然是被变相的流放了。
谁知月前行刺一事,若非这六皇子出现及时,这江山之主是何人还尚未可知。依常理而言,这六皇子为了回宫而设计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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