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天就已经察觉出了斯莱特的不对劲。
“宝贝儿,抬个头,让爸爸看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对于这个内向的小五,司徒天始终无法放下心来,像其他四只那样送到学校里半放羊。
当学校领导宣布斯莱特无法入学的时候,司徒天甚至暗暗送了口气。
斯莱特将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有言语。
男人的肩膀不够宽厚,却足以温暖一颗孤寂太久又格外矛盾的心了。
芭芘泐被他种在了赌场里,药草发芽的速度也远比他想象中的快。
不过这些对男人来说都算不上好事,因为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芭芘泐开花时,赌场说不定就会陷入一个最混乱的状态。
若是男人一直猫在后厨做事倒也没什么,暴力血腥都不会沾染其身。
但是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了前面做事。
如果是因为别的,他一定想办法阻止。
但是男人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家——为了自己(忽略其他四个)的生活,甚至未来。
男人的性格有多么保守,斯莱特是有一些感觉的。
那么,当男人孤注一掷想要做些什么的事情,不是他破罐子破摔了,而是他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没事。”也许,这个地方也待不长了。
司徒天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儿子抱在了胸前,轻轻地抚摸着他饱满的后脑勺,“斯莱特,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斯莱特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水煮鱼。”
我不高兴,别人也别想乐呵。
偷听中的四只,“…………”
顿时变得僵硬无比。
这小子故意这样说的机率,特么会有多大!
很遗憾,平房里就这么大,他们不想提前知道这一噩耗都难。
男人表示对于水煮鱼,表现出了很高涨的热情,还没等剩下四只展开策略补救,司徒天已经挎着篮子走出家门了。
去哪儿了完全不用脑袋想就可以猜到。
“尼玛啊——”龙.尘斯喊着在学校里学到的新词,朝沙发上一脸自闭相的老五扑了过去。
结果那一抹小小的身影灵活一躲,翻身一转,形势天翻地覆。斯莱特竟然将跌在沙发上没压到人的龙.尘斯,居高临下地用力踩住,还用小巧的脚底板碾了几下,表情冷漠而高傲。
当然以他的力道来说这实在不足为惧,但是这一主动出击的表情已经足够让剩下四只震惊了。
斯莱特目光深黑,“小心我撕烂你的黄历。”
“…………”一箭戳中红心。
“如果我受到惊吓,说不定会连累到脆弱的玻璃制品们一起摔碎。”
“…………”某个酷爱试管一万年的熊猫,腿上中枪。
“撕烂胡萝卜的窗帘和被单。”斯莱特目光淡淡地瞥向某个缩在老大身后的人影。
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了应该比自己高出一头,现在却因为沙发的高度而与之平齐的老大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家里的老大说话,“我知道,你从来不会主动对别人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将这一良好性格继续发扬下去。”
人族与其他种族之间的和平被野心勃勃的巫妖王联手暗翼打破了一个缺口,但是这个缺口,不可以继续扩大了。
我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人。
谁也不要招惹谁,是最好的结果。
龙.尘斯狠狠地将身上忽现霸气的小豆丁给扑倒在沙发上,恨得眼睛发红,最后却只是上手,在斯莱特嫩嫩的小脸蛋上掐出了几个红印。
“臭小子,一点也不可爱!你要叫我四哥!”
斯莱特平静地看着他,“黄历……”
“==!”龙.尘斯下意识勒紧裤腰带,决定从今晚开始睡觉都不能将黄历离身了,最好是藏在一个谁都知道却摸不到的地方。
干脆让爸爸在内裤里层缝个兜兜吧!
司狼可怜巴巴地跑过来,“别欺负我的胡萝卜,都已经绝版买不到了,呜呜……小猫,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向低调的某人忽然满肚子坏水地站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啊。
熊茂淡定推了推眼镜,说,“呵呵,小狼,要乖哦。”
如果你每天睡觉的时候不霸占在男人的身边,我想,斯莱特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加老实。
某人,似乎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地散发出了领土意识。
不过这次的对象,却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