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回来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文逸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冲破烟尘,一脚踏进屋内。
或许是因为这一脚踏进来力道太足的缘故,本就摇摇yu坠的屋顶,发出了吱吱嘎嘎的惨叫声。
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去关心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即便随时可能垮塌的屋顶会把屋内的人都埋进石块里——相较于随时会掉下来的屋顶,张凛那双虽然爬满了血丝,但依旧锋锐如矛的眼神,更为引人侧目。
“又带兵出去冲杀了?”文逸一边掸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问道。
“没有。”张凛摇摇头道,“连续出城这么多次,虽说斩获颇丰,但还远不足冲破敌人的包围;而且,经过这些天连续交战,敌人已经摸到了我们出城的规律,每一次都有数倍于我们的弓箭手埋伏,近几天来,伤亡一天比一天大……”张凛沉默了片刻,沉声叹道:“我不能让我的人再送死了。”
平ri里,张凛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一旦说到战事,便会滔滔不绝……这些,文逸已经习惯了。
所以,张凛说完之后,文逸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奇袭之计暂时停止。”
“我只是心有不甘。”张凛恨恨的说。
“没什么不甘的。”文逸则说道:“这次战争在一开始,我们便处于绝对的劣势,士兵数目不及对方,作战经验不及对方,情报收集不及对方——根据这些时ri我们补回来的情报,可以断定,敌人很早就知道我们城中守备人手严重不足,也知道新会是我们仅有的一座城池,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围困我们,而不必担心背后有人偷袭……”
文逸低头敲了敲算盘,而后接着说道:“可以说,从一开始,我们就立于必败之地,而敌人也几乎将胜利握在了手中。可我们却利用奇袭一计,打乱了敌人的部署,让敌人对最早收集到的情报起了怀疑,无法确定城中防卫力量的虚实……我们已经争取了很多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让我们看到胜利的曙光了。”文逸顿了一顿,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也仅仅是曙光而已,当下,我们依然处于劣势……”
“你所说的曙光,是不是莫降?”张凛问。
文逸并未直接回答张凛的问题,而是详细解释道:“敌人行事如此大胆,几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里,这便表明,他们从某种渠道获知——莫降不会回来,亦或者,他即便回来了,也不可能带回扭转战局的力量。而照现在的情况看,事情的发展,跟他们的预料,似乎没有什么偏差……”
“你的意思是,莫降他们遭遇了意外?”
“意外是一定会有的。”文逸忽然笑了,“但我更相信,无论什么意外,也挡不住唯战兄回家的路……”
文逸话音未落,一串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矮个子刘超冲了进来,大声说道:“先生、将军,敌人开始攻城了!”
早就在屋内的高个子陈汉撇撇嘴小声道:“不是每ri都攻城么?让他们攻好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真是沉不住气……”
尽管陈汉声音很小,但刘超还是听见了,于是冲陈汉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却没像往常一样和陈汉斗嘴,而是静待张凛的回应。
张凛也从刘超焦急的语气中,听出了某种与往ri不尽相同的东西,于是沉声说道:“详细说来。”
“喏!”刘超这才正se禀报道,“就在方才,敌人照例抛she一阵石块过后,照例发动了进攻……”不等陈汉插嘴,刘超已紧接着开口说道:“不过,跟平ri不同的是,这一次,敌人是从三面同时攻城!甚至,就连海上军舰,也有动静!”
“嗯?”张凛闻言,眉毛挑了一挑,而后一攥手中长枪,低声喝道:“去城墙!”
“张兄,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这一次,你要小心。”文逸冲着张凛的背影说。
此时,张凛又恢复了往ri沉默寡言的xing格,身形只是稍微一顿,很快就迈着大步消失在文逸的视野之中……
“方才刘超说,海上的战舰也有了动静……”文逸沉吟道:“难道说,是唯战兄回来了?!陈汉,你亲自登上城东角楼侦查敌情,我要最准确详细的情报!敌人的舰船有什么动静,往哪个方向动,都要探查清楚!”
“得令……等等!”陈汉本想领命而去,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口说道:“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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