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降儿着想,只是这个时候,老夫不便出面,万不得已才找唐姑娘帮忙。”
“这等腌臜事,都让他人代劳——狂夫子自然可落得个洒脱不羁,超然于世的名声——您真是做的一手好买卖啊。”显然,狂夫子让唐沁去办的事,确实违背了唐沁的本心,也正因为如此,她至今还无法释怀。
“这个世上,其实没有什么事是肮脏的,也没有什么事是干净的,关键只在于做事之人的心。”狂夫子回应道:“这件事若由老夫去办,一样可以办的光明磊落……”
“好了好了。”唐沁似乎对狂夫子没什么好感,她摆摆手说道:“您就别在这里自夸了,这些话,本姑娘不想听——至于你交待给本姑娘的事,本姑娘已经办了。不过,由于降儿心思缜密,而且jǐng惕xìng又高,你交待的话,我并没有全部转述……不知这样,算不算是有负夫子重托呢?”
“当然不算。”狂夫子显然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既然降儿已经心生怀疑,那么话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会越多。而且,降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上,一点就透,我相信,他定然能明白你的用意和苦心。”
“不不不。”唐沁急忙说道:“这并非是本姑娘的良苦用心,而是您老的良苦用心。”
狂夫子闻言,苦笑着摇摇头道:“既然唐姑娘不屑于与老夫为伍,又看不上老夫的作为,那么多说无益——就此别过。”话不投机,拂袖而去,如此,倒也符合狂夫子的风格。
“夫子要走,直接走便是,何必告知小女子呢?”唐沁冷声说道:“不过,夫子走之前,小女子却有一句话要问。”
“有话请讲。”
“小女子心有一事不明。”唐沁开门见山道:“狂夫子既然要助降儿夺取天下,既然要将降儿培养成乱世枭雄,为何之前要传那封亲笔书信给降儿呢?为何要在信中威胁降儿,说他会命丧乱世,并且劝降儿抽身事外呢?”
“老夫写那封信的用意么……”狂夫子沉吟片刻道:“一来,老夫是想试探降儿志向是否坚定,是否会因为畏惧死亡而选择放弃;二来,老夫也确实想用这一封信,断了降儿和韩菲儿之间的情愫,乱世之中,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悲剧已经太多太多,老夫并不希望这种悲剧,发生在降儿的身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降儿的反应,让你失望了?”唐沁问。
狂夫子摇头道:“失望倒谈不上,只是降儿的反应,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降儿心思活泛,奇计百出,多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细细思之,降儿的反应,也便是情理之中了。”说着,狂夫子站在船舷上转身一跃,便消失在黑sè的夜幕之中……
“如果降儿真要和菲儿儿女情长的话,您不会棒打鸳鸯?”唐沁猛地追了过去,冲着无边的黑幕大喊。
“这个自然是不会的——老夫不是那种煞风景的人。”远远的,飘来狂夫子的声音……
“希望,夫子您言而有信。”唐沁说着,缓缓转身,走下了甲板……
甲板上寂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身影,从角落的yīn影中慢步踱了出来,这个人,正是莫降。
“师父,您不是总对徒儿说,凡是都要遵照本心,切不可违心行事么?那么,您所做的这一切,又是真的出于您的本心么……”
翌rì。
莫降一大早就出现在了甲板上。
这一次,胡力没有再集合全部的将士迎接他,只是带了几个亲兵,跟在莫降的身后,听莫降的吩咐。
可一直等到临近晌午,莫降也没有什么“吩咐”,他只是在甲板上逛来逛去,不时眺望远方,不时止步沉思,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胡力就跟在他的身后……
经历昨rì之事,胡力也不敢再多话,尽管因为昨rì的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莫降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但他却想:这种隔阂,恐怕就是主公和臣下之间的距离,若是没有了这种距离,那么又怎会有主公和臣下的区别呢?
所以,胡力也只能接受这种隔阂的存在,小心的跟在莫降身后,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扰乱了莫降的思路。
莫降忽然站住了,而且转过身来,沉声说道:“胡力,集合全军!”
“喏!”胡力下意识的答应,愣了一愣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么?”
“我本以为,为了阻止我们回家,某些人只是堵住了我们的家门,把我们挡在家门之外,可现在看来,他们是要阻住我们回家的归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