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就猜到了行凶之人便是常某无疑……”说到这里,常胜已是眼含热泪,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接着道:“那些黄金族狗贼追到常某家中,将常某家中老小尽数斩杀,可怜某家数代基业,也被那黄金族狗贼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文逸听完,拍了拍常胜宽阔的肩膀,继而说道:“于是,遭此不幸,无家可归的你就加入了光明神教?”
常胜抹了抹眼睛,摇摇头道:“常某将家父安葬之后,本想加入义军的队伍,可就在南下途中,却遇到了一个人。”
“是谁?”文逸问。
“那人自称李子明。”常胜回忆片刻,望了文逸一眼说道:“实不相瞒,李师气质儒雅,翩翩君子气度,更胜先生许多——他骑着毛驴悠哉游哉赶路的神态,文先生是无法比拟呢。”
文逸摆摆手,示意常胜继续往下说。
“李师非但生的一副好容貌,而且洞察力极其敏锐,只是三言两语,便看穿了常某的心事。也不知为何,常某本是个遭到朝廷通缉的要犯,本该对陌生人有所戒备,可在那人面前,竟然提不起一点警戒之心,反将心中话语,全盘托出。李师听后,替常某分析一番,指出常某最大的仇人,便在黄金族*的朝廷,因为有那*的朝廷,所以才有那军纪败坏的军队。常某若想大仇得报,加入义军的队伍也是没错,可更为可行的一条路,却是加入光明神教——李师劝常某说,光明神教教徒遍布天下,人数以百万计,只要时机成熟,便可揭竿而起,效仿当年黄巾起义,推翻黄金一族腐朽的朝廷!”
“所以,你被那李子明说服,加入了光明神教?”文逸问。
常胜点点头道:“是的,李师见我入教,非但给了我一笔银钱,反而带着我回到了常某原籍——我们回到怀远县时,那支军队已经离开,李师亲自为常某横遭不幸的家人做了法事,超度他们的亡魂,又帮常某收敛家人遗骨,与家父合葬。自始至终,李师都是亲力亲为,他的虔诚,就连常某也感到汗颜。”
文逸点点头道:“他知你是至孝之人,如此做法,足可让你肝脑涂地……”
可文逸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常胜打断:“文先生,常某虽然将这些事说与你听,但绝不代表常某要背叛李师,也不代表常某要退出光明神教!”
“那你跟我等出海,却是为了什么?”
“常某今天要这样做,只是为了报答张大侠不杀之恩。”说着常大牛看了张凛一眼,继而说道:“张大侠早就对常某的身份起了怀疑,以他的本事,十个常胜也不是对手,可张大侠非但没有杀我,反而在建康码头救了常某一命。常某虽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奸细,但也自知不该恩将仇报,所以没在当时站出来帮助柳铁心……其实,常某也知道,当时柳铁心大势已去,即便常某相帮,最终获胜的,还是你们——常某之所以跟你们出海,并非是要转投莫大侠手下,常某来此,只为还张大侠一命。”
张凛闻言,斜睨常胜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文逸则道:“还是说说,你是如何做了李子明的细作吧。”
常胜点点头道:“处理完常某家中之事后,李师带着常某一路北上,一直到了大都城。”
“你们去了大都城?”文逸眉毛轻轻一拧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月间,具体是那一日,我也记不清了。”常胜回答。
文逸点点头问:“莫降法场被劫之时,你们在哪里?”
“当时么?”常胜想都没想回答:“我们就在现场,对于张大侠冲进法场救人的一幕,常某可谓是记忆深刻。”
“噢。”文逸点点头道:“那么,接下来的事,我就知道了。你们先于我们一步,离开了大都城,并且等在我的必经之路上,那李子明找来一个老农,借那老农之手,将他的毛驴转卖于我。他又命你一直追在我们的身后,等我们的跟随者出现,就混入他们中间……”
“大致上是这样子了。”常胜点点头道:“可是有一点先生说的不对,那日将毛驴卖给先生的,不是李师找来的老农,那个老农,就是李师本尊!”
文逸闻言,略微愣了一愣,感叹道:“我文逸常常自夸有识人之能,却不知那大名鼎鼎的明礼子,就曾站在我的眼前,而我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还从他的手中,买过了他的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