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菲儿的带领下,众人离开了道路,穿田过野,斜向东北方向,一路驰行。
寒冬的田野,一片荒凉,荒野之上,毫无遮掩之物,众人的行踪暴露无遗。但文逸却执意向北,抖动缰绳,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文跛子,我觉得我们不能再逃了。”莫降仍是眉头紧锁,但语气已不似之前那般紧张,“我们若是一路逃下去,汉皇之血、天选之子的脸面,就要被我们丢尽了。”
文逸却道:“名声没了,可以再挣;面子丢了,可以在找。若是xing命没有了,空守一个无用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
闻听此言,莫降便无话可说——因为他亦是没有把握,能战胜这一次的对手。那傲崖的本事究竟如何?是像别儿怯不花一般废物?还是如托克托一样高深莫测?亦或者像老的沙那样强悍难挡?莫降对此一无所知。想那傲崖鹰也太过神秘,莫降做暗子时ri甚久,但手中却没有关于傲崖鹰的任何资料。上一次与十三羽翼中的老的沙对抗,他们虽然侥幸逃脱,却是付出了两人丧命,张凛重伤的代价。而这一次,面对来势汹汹的傲崖,他们事先没做任何准备,若是贸然交手,无论伤了队伍之中的哪一个,都是莫降不能接受的结果。回想他们离开真定南下之时,还是人马齐备,可路上先是丢了刘芒,如今冯冲又身负重伤——六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四个人了……
“文跛子,你让我们一路向北,莫非是有什么办法?”莫降开口问道,说话的时候,他回头眺望,却见一串车辙马蹄印记,刻在冬ri的荒野之上,颇为扎眼——莫降实在猜不透文逸的打算,因为若是要隐藏行踪,就该沿着道路前进,那样,他们的踪迹会和道路上行人的踪迹混杂在一起,虽不能完全隐藏,但起码能起到迷惑敌人的目的,可这样离开道路,在荒野中折向北方,只会留下明显的足迹——这不是摆明了给傲崖留下追踪的线索么?
文逸看了莫降一眼,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唯战兄,傲崖有海东青做高空哨兵,所以无论我们往哪里走,也无法逃脱万鹰之神的监视。既然如此,寻常的隐藏之法,也就变的毫无意义。”说着,文逸向东北方向望了一眼,喃喃道:“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能帮助你们的人就在眼前,你们偏偏不用,非要舍近求远。”唐沁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凝望着文逸的背影说道:“我说过了,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傲崖鹰。”
文逸头也不会说道:“你的帮助,是有条件的——而且,是我们不能接受的条件。”
“你们大可先答应我嘛。”唐沁眯着眼睛笑道:“大不了,我将傲崖鹰赶跑之后,你们再反悔,过河拆桥就是了。”
唐沁的分析听起来诱人,但文逸却不敢答应,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为了达成目的,偏执的她可以使出任何手段,甚至是玉石俱焚——文逸若是答应了她,等那傲崖鹰来了,唐沁非但不会帮自己对付傲崖,反而极有可能会站在傲崖那一边——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文逸却开口说道:“暂且不论你的话是否可信,单就实力来说,你未必是傲崖的对手。”
“嗯?”唐沁闻言,秋瞳一闪,笑着问:“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怕我被傲崖所伤么?”
文逸语气不变,冷声回应道:“你若非这样理解,我也无话可说。”
“哼!”唐沁嗔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人家。”
文逸也不辩驳,只是道:“你已经出卖过我一次,害我折了右腿,变成了残废,我若是再信你,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过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到底怎样你才会信……”话到一半,唐沁便闭口不谈往事,因为她知道这争论毫无意义,只是话锋一转幽幽道:“那你现在要找的那位高人,他就值得你信任么?他就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们么?”
“唐沁,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文逸苦笑一声道:“我与黑将,至少能保持表面的和平;但我与那人,却是有深仇大恨……”
“那你还去找他?当年,你可是差点害死他。今ri,你们若是再见面,他恐怕得扒了你的皮!”听唐沁的话,他似乎知道文逸要去找谁。
“文跛子,你究竟要带我们去找谁?”莫降越听越糊涂。
“时间紧迫,等见了那人,他一定会将往ri恩怨再讲一遍。所以,我就不浪费口舌和时间了。”文逸目不斜视回应道,和唐沁进行一番对话之后,他的心情变的有些糟糕,不愿再多说话。
“他不肯说,就让姐姐来告诉你。”唐沁却像是极喜欢和文逸作对,她往前凑了凑,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到车门之处,翻身斜靠在门框一侧——只是这看似随意的一靠,便已是风情万种,动人心思。
“她要找的人啊……”唐沁说着,也微微侧头,转向北方,目光飘过了旷野、田地,伴着思绪,飘到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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