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想到了!!”
莫降被一声大吼惊醒,他猛的站起身来,恍惚中却是忘记了怀中的琉璃瓶,于是,琉璃瓶坠落崩裂,晶莹剔透的井水流了一地,流到熔炉一旁,化作一团雾气。
莫降正发愣的功夫,却看到洪铁翁破雾而出,还不等他为摔碎琉璃瓶道歉,洪铁翁已经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莫降!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最完美的方案!!”洪铁翁激动的大喊。
莫降被勒的几乎穿不过气来,他涨红了脸说道:“洪,洪老丈,您,我,我可是有伤在身啊。”
洪铁翁闻言放开莫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怎么会抱着你?”
莫降嘴角一阵抽搐,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晕倒。
文逸上前一步说道:“洪老丈,您想到修复虎头錾金枪的办法了?”
洪铁翁兴奋的摇摇头道:“不,不是修复,是重新锻造!”
“重新锻造?!”张凛率先发问。
“不错!”洪铁翁重重的点头,将枪头拿给众人展示,口中说道:“这个枪头,已有两百余年的历史,在这两百余年中,它经过无数次惨烈的战斗,大大小小的创伤,早已让严重老化的枪头失去了当初的锐利。”
洪铁翁说到这里,张凛已是面露愠sè——他的长枪可以折断,但绝不该被人说“不够锐利”,若非是文逸频频给他打着眼sè,张凛定要用这枪头要洪铁翁知道,它到底锐利不锐利……
洪铁翁却似是没有意识到他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仍是自顾自说道:“然而,对它造成致命损伤的,却是一场大火。”洪铁翁指着枪头上的焦痕说道:“高温的炙烤,已让枪头的硬度发生了变化,如果只采用打磨之法,磨去表面的焦痕,表面上可以令它恢复当初的外观,但却很难恢复它的坚硬——若与神兵相撞,它定要被斩成两段!”
听到这里,张凛的牙齿,已咬的咔咔作响——对于他来说,虎头錾金枪就是他的命,枪杆折断,再找一根就是,可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允许枪头被人斩断!洪铁翁这样说,简直就是诅咒他早死。
莫降察觉到了张凛的愤怒,为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他开口说道:“洪老丈,枪头已然是这样了,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我们更想听的,是修复的办法。”
洪铁翁瞪了莫降一眼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不是修复,是重铸!重铸!”
“嗯,您说的对!是重铸!”莫降陪着笑脸道:“那又是如何的重铸法呢?”
洪铁翁捋着花白的胡须道:“自然是将其投入熔炉,化成铁水,加入其他的材料,再次锻打,重塑其形……”
“化成铁水?”张凛冷声问道。
洪铁翁却似没有察觉到张凛话中的杀机,只是应道:“若不化成铁水,怎能添加其他金属?若不重新锻打,怎能让它恢复当初的锐利?”
“哼!似你说的这般方法,即便重塑出的外形和之前一模一样,又有何用?”张凛说着,伸手去夺那枪头,“那时候的虎头錾金枪,早已不是我原来的那杆枪了!”
洪铁翁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正将枪头拽离他的身体,他双手一紧,才抓住了枪头。
张凛心中诧然,他力大无穷,这一夺之力,足可将一个壮实的黄金族大汉拽个趔趄,可洪铁翁受他一拽,却是纹丝不动!
枪头,依然在洪铁翁的手中。
“你说,这是你的枪?”洪铁翁盯着张凛问道。
张凛却不回答,只是手上加了力道,因为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他不愿在这种无聊的问答之上浪费口舌。
洪铁翁只感到透过枪头传来的力道更为强劲,于是十指紧扣,死死的抓住了枪头。
二人便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松手。
文逸见状,急忙沉声喝道:“张凛,不要这样。”
莫降也是劝道:“洪老丈,您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要跟这头犟牛角力啊。”
可对峙的二人却对劝阻之声置若罔闻,非但不肯放手,施加在枪头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到了后来,二人手指俱是指节苍白,手臂之上青筋暴起,脸也涨的通红——甚至,就连虎头錾金枪的枪头,也发出的痛苦的微鸣。
“咔嚓!”一声脆响,虎头錾金枪枪头之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