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降被文逸的突然转身带了个趔趄,循着文逸目光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莫降便看到了那几名骑兵,他的视力远比文逸的出sè,所以他甚至能看清那几名骑兵的容貌。
现在看来,那几名骑兵的举动是有些怪异,与周围惨烈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们既没有像那些中毒的骑兵一样屠杀百姓,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嗜血嗜杀的征兆,甚至,他们还抽空和冯冲交谈了几句,表情轻松而冷酷,似是早就知道这里会上演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
“从他们所穿的铠甲服饰上看,他们与那些中毒的骑兵同属于一支队伍,但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北面的百姓距离他们仅有一步之遥,但他们却没有冲进人群中大开杀戒。。”文逸说着,又转回身来,似是怕引起那几名骑兵的注意,“早些时候,我以为那寥寥数人是汤将军故意派到北面,充作生门,现在看来,他们更像是这场屠杀的见证者和监视者。”
“那几人是你的部下么?”莫降盯着汤矮虎的眼睛问。
被这个毛头小子质问,让汤矮虎心里很不舒服,但念在莫降是个少年英雄的份儿上,汤矮虎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不错,他们是我的部下,也是被我派到北面的,原本打算是当百姓四散奔逃的情况出现时,故意留下的包围缺口——我的本意,是要将百姓驱赶到北方,我们纵马追赶,百姓跑的累了,为了逃命,自然会丢掉刚刚领到的粮食,如果能追回被劫的粮食,汤某便知足了,汤某也是汉人,亦知道现在汉人的ri子很苦,汤某其实并不想为难这些百姓,却不曾想……”
“却不曾想,百姓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像一群待宰的羔羊。”文逸接过汤矮虎的话说道:“将军更没有想到,您那些原本懒散的属下,突然变了xing子,变成了嗜血的猛兽。”
“唉……”汤矮虎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这种情况,绝不是汤某想看到的,汤某虽然是朝廷的鹰犬,但也知道身为大乾朝的将官,就该保卫大乾朝的百姓,而不是将手中刀刃伸向他们的脖颈。”
汤矮虎说话的时候,莫降脸上一直带着冷笑——他不相信汤矮虎的自我辩白。
文逸却说道:“如果文某告诉将军,将军是被人利用了,将军是因为中了他人的诡计,所以事情才会是这个结果,将军是何感想?”
汤矮虎点点头道:“汤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的道理,今ri,汤某带出的兵之所以会犯下如此罪行,背后定有个yin谋的存在——汤某现在所求的,只为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也好对死去的百姓有个交代,所以这才呼唤二位过来问个明白——毕竟,二位便是这次劫掠军粮大案的首犯,也是这次分粮的幕后主使……”
“等等!”听到此处,莫降急忙打断了汤矮虎的话,开口说道:“汤将军,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二人何时曾劫掠军粮,何时说过要在此地分粮的话?”
文逸则出言提醒道:“唯战兄,难道你忘记了?那个白面书生,正是打着你的名号向百姓分发粮食么……”
“如此说来,二位并不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也不是劫掠军粮的反贼头领?”汤矮虎也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些门道。
“自然不是。”文逸点点头道:“与将军一样,我们也是被人利用了。不过,那人利用将军,只是要将军去做那杀人的刀,而我们几人,就是要杀的人了。那人正是要让全天下人都认为,我们才是这次集会的召集者和组织者,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们害了这些百姓……”
经文逸这么一说,莫降忽然全都明白了,原来,他稀里糊涂的做了这次百姓遭屠惨案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这汤矮虎是个实在人,肯将其中的内幕说与他听,他绝不会明白:直到最后,赵胜也没有对他讲实话,说什么命运使然,说什么天选之子,全他妈是骗人的鬼话!直到现在,他仍在被黑将编织的谎言牵着鼻子走,如果不是体力不支,以他冲动的xing格,他怎会与汤矮虎这纵容属下行凶的混蛋将领心平气和的交谈?如果他选择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强行突围而出的话,反而中了黑将的诡计——如果他在弄清楚事实真相前就选择离开的话,那么,“将百姓召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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