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那些比牛马还要低贱的汉人,怎配站在拥有最纯正的黄金血统的一国宰相身边?!”
“大人!”德木图把额头紧贴在地上,声音颤抖,“大公子还年轻,他终究会明白,大人的一番苦心的……”
“德木图!你休要给他开脱!不要忘记了,你也是戴罪之身!若不是本相保你,早在上一次风波中,你就该死了!”
“大人的恩情,小人没齿难忘!”
“你听好了!若你还想重回本相身边——这一次,你就必须把事情给我办漂亮了!等到阿大为相之ri,身边还有一个汉奴,你这废物就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是!是!是!”德木图使劲磕着头,身上流出的汗液把衣衫都湿透了……
……
莫降回到小院之内后,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点灯,而是摸索着墙壁,摸到了韩菲儿做出的那扇暗门。
莫降先是轻轻敲了两下,而后小声问道:“你睡了么?”
良久,隔壁才传来回应:“睡下了。”
莫降很是无良的说道:“那麻烦您穿衣服起来吧,不要点灯。”
事情的发展和莫降想象的不同,他并没有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那扇暗门便直接打开了——韩菲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那暗门移向一侧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借着透过窗纸渗进屋内的淡淡星光,莫降发现韩菲儿连件外衣也没加,只是穿着贴身亵衣——那高挑玲珑的身段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如真如幻,尤其是那一对几乎撑破束缚的酥胸,直让莫降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在看什么?”韩菲儿似乎察觉到了莫降不怀好意的目光。
“咳咳!”莫降尴尬的咳嗽一声,别开视线道:“没有,只是一不留神看到些对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诱惑力十足的东西……”
韩菲儿直接回应道:“你若想要,我可以给你。毕竟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妇,做某些事情,也属正常。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更加相信我们的关系,你也会更安全。”——虽然话说得如此直白,但韩菲儿的语气,完全不似向夫君渴求欢好的女人,反倒像是同病人索要xing命的无常,这种语气,瞬间就浇灭了莫降那不合时宜的躁动。
“咳咳!”莫降又是一阵咳嗽,他说道:“改ri,改ri再说——我今夜来找你,是有正事!”
“何事?”韩菲儿说着,转过身去,只留给莫降一个背影。
“又有人要向我们下手了。”莫降沉声说,他刻意同韩菲儿保持着距离,只因为对方的体香让他鼻孔发痒。
韩菲儿并未立刻有所回应,而是问:“有没有耳朵偷听?”
“我进屋之前便探听过了,周围没人,你可以放心说话——那个王维道也坐在那株桂树上欣赏夜sè,所以只要我们不点灯,他不会看到屋内的情况。”
这时,韩菲儿才问道:“是谁要对付我们?”
“还能是谁——朝廷呗。”莫降说:“看来,托克托还是低估了朝廷要将这些汉人除去的决心,他似乎还在谋求一个平衡点,一个既能封相,又能最大程度保全身边汉人奴隶的平衡点。”
“可是,这个平衡点根本就不存在。”
“是这样的。”莫降点点头说:“托克托为我们撑起的保护伞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托克托彻底的屈服,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可能为了这些奴隶,放弃相位。归根结底,他是黄金族人,他是要为大乾朝服务的,他是要向皇帝尽忠的。”
“我们需要自保?”
“嗯。”莫降继续点头说道:“而且,敌人已经逼得很紧了,若是再没有回应,我们会被连根拔起。”
“你说的敌人是……”
“很有可能就是上次没能查清楚的——‘十三羽翼’!”
“你能确定?”
“如果我能确定,就不会来此与你商量了,而会直接杀过去,做我这个让‘十子寒战’的‘黑左车’该做的事。”莫降攥攥拳头说道。
“说到底,还只是个猜想。”
“不是猜想,而是推断。”莫降摇摇头说:“先说这个王维道,来到相府之后,最先做的事便是想方设法激怒于我,逼我同他撕破脸皮;再说今ri夜里,德木图对我一番威逼利用;更重要的一点,今夜,当朝太师,中书右丞,这相府的主人马札儿台便躲在德木图身后的屏风后面!我想,如果仅仅是想清洗普通的奴隶,尚没有资格让这位大人物亲自过问吧……”
“也就是说——朝廷清洗托克托身边汉人奴隶的真正目的,是我们?”顺着莫降的思路,韩菲儿也做出了如此的推断。
莫降点点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继续那个被强行终止的侦查了——不把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查出来除掉,我们便永远无法摆脱危机!”
“说到底,你还是要违抗黑将的命令,继续追查‘十三羽翼’……”
韩菲儿正说着,突然被莫降堵住了嘴巴。
莫降凑过来小声说道:“王维道回来了!速度极快!!”
韩菲儿还未反应过来,莫降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他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抱在了怀里,紧接着,不由分说,重重的吻了上去!
“呜!!”韩菲儿大惊,刚yu推开莫降,却听“哐当”一声,屋门被人撞开,紧接着,一个黑影裹着夜风冲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