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训练,该团已经具备了不可小觑的战力。队伍中打头的正是张灵甫和卢醒,蔡仁杰在全队殿后。
与张灵甫的豪放不同,蔡仁杰是个心细之人,多年来维持地方治安的职业性质,养成了他事必躬亲的工作特点。
在全团进入预设阵地、开始紧张备战后,蔡仁杰便习惯性地举起望远镜巡视四周,忽然发现自己右侧两公里处、位于望亭镇外的一三七号铁路桥上一片静悄悄,前后左右竟无一兵一卒,心里不由得一愣:这桥上不正是京沪铁路、桥下不正是京杭运河吗?连如此重要的铁桥都不设防,这望亭镇十有*唱了空城计!但是,要不要把这一情况告诉张灵甫,他却犹豫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成为*的“优良传统”,倘若讲了,上面知道后,万一顺水推舟,让本团接防望亭,势必将造成兵力紧张,团座会不会怪自己多嘴呢?倘若装着不知道,良心上更过不去。权衡了片刻,他还是匆匆找到张灵甫,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他。
“你说啥?望亭方向没咱*?”张灵甫正在地堡里和卢醒研究什么,闻听此事,大吃一惊。小鬼子的追兵说到就到,这可不是唱空城计的时候!几人不敢怠慢,马上钻出地堡,用望远镜反复观察了好几遍,又派出侦察兵,在确实核实镇里并无*后,当即把这一情况上报旅部和师部。
同时,军长俞济时把电话机都快摇跨了,也没要通153旅的电话。
“他娘的,153旅到底搞什么名堂,他们敢抗命逃跑,老子要把该旅副团长以上的军官全部枪毙!”老俞边说着,边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老俞一颗心不仅悬到了喉咙处,位于锡澄线最南端的望亭镇,地处太湖之滨,扼京杭大运河与京沪铁路之咽喉,是日军截击我大军后撤的水陆要冲。由于153旅早已从罗店换防下来、此时正在无锡附近休整,距望亭最近,按事前演练的逐次撤退方案,153旅应该进入锡澄线待命。所以,俞济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他们顶上去,然而,七十四军各部都接到了军里布置的阻击任务,惟独153旅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军情紧迫,俞济时心急如焚,正欲再打电话王耀武,询问153旅的位置时,没料到王耀武转来了一份张灵甫主动请战的电文:”我305团已按原计划,进入望亭以北预设阵地,与我相邻的望亭无人防守,我团是否延伸防御线,请师座指示。
“好啊!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张钟灵是好样的,只要他能顶住三天,我亲自替他向陈诚司令官请功。”俞济时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很快,师部回电:接军部指示,着你团立即分兵接防望亭,死守三天,完成任务后向南京方向转移。
与旅部的联系,一直没有答复。他们当时还不知道,代旅长李天霞和306团已经先撤了。
危难之际,又是张灵甫力挽狂澜,成为将倾大厦的顶梁柱。
看着上司的回电,张灵甫和蔡仁杰商量道:“那就从一营抽两个连去望亭吧。”
305团的防御正面已达两公里宽,再抽掉两个连去望亭,兵力就更单薄、压力就更大了。蔡仁杰有些内疚地说:“唉,都怪我多了一句嘴,这不是害得我们伸着脑袋接石头吗?”
“大敌当前,咱不出头谁出头?”张灵甫抖了抖手里的电文,又安慰他道:“瞧,幸亏是你发现得早,要是让小鬼子不费一枪一弹占了望亭,不仅会一举截断几十万大军的后路,连我们自己都要被他们包饺子,你说是吗?”
“可是……”蔡仁杰眼神发虚,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伙计,俺知道你要讲什么啦,哈哈哈!”张灵甫大笑起来。
“鬼子一来,我们也可以脚底抹油、也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那都是侧翼出了问题、都是侧翼的责任,是不是啊?哈哈哈,不过,你蔡仁杰、我张灵甫,是那样的孬种吗?”张灵甫喝了一口军用水壶中的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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