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儿个夜里气温骤降,后半夜慕容紫轩只要躺着就会忍不住的咳,希雨揽着他的上身一直坐了大半宿。早上慕容紫轩就出去了,午饭后极不爱睡晌午觉的希雨也就忍了一觉。
醒来后,为了慕容紫轩能早一点搬进东跨院,她就从王管家那里找来师傅们的地址去定一下安装窗户门的事。事完之后往回走的她突然被人捂住了嘴,随即就感觉后脖颈钝痛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与几个男孩双手都被倒捆着,嘴里也都塞着布条挤在一辆马车的车厢里,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人劫持了。是为钱吗?可还真没听说过一次绑票就绑这么多个的,否则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她细细观察车上的人,希雨敢确定这一定是为了色,肯定是一些有娈童癖好的人干的。因为这里的男孩不是俊美水灵就是清秀可人,她想她是属于后者。几人当中看面相最大的也就十七八,最小的看着也只有十一二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惶恐之色,只有紧挨着自己的看着在他们几人当中年龄最大,有着大多数女子见了也要汗颜的柔媚至极的长相的男子,一脸淡然的合着双目,只有那像是蒲扇一般翘起的轻轻颤动着的一对长睫,才显出其内心并不如其表面所现的那么淡定。
车身摇晃极了,可见其速度不慢,车厢外还伴着纷乱的马蹄声。要想法逃了才是,这是希雨的第一反应,她迅速的思考起来。稍倾便用手肘碰了碰那名男子,希雨见其睁开了眼看着自己,急忙示意其为自己揪掉口中的布条后,就深深地弯下腰,将自己的嘴挤到背在其身后的双手中,并用嘴头蹭了蹭他的手。那男子立刻试着将希雨嘴里的布条揪了出来。
嘴被解放了的希雨马上倾身咬掉了男子口中的布条。就听那男子快速的对自己低声说道:“没有用的,即使我们跳下车也是逃不远就会被抓回来的,那样受的罪会更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猜我们被逮去一定是供一些男人享乐的。”
“鹤儿”也就是与希雨说话的男子,是醉伶阁里最有名的小倌。其长相自不必说,因其肤色嫩白,身材纤细柔美,人送雅名为“鹤儿”。鹤儿看着眼巴前这个长相清秀,两眼泛着精光,看着个头也就十二三岁的男孩,此时不但不惊慌反而头脑异常的冷静清晰,心里很是佩服。隧应道:“你猜的没有错。”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入火坑吧?”
鹤儿往外一扫头,说道:“外边有四个武功高强的人骑马守着,你能确定打得过他们还是能跑过他们的马?”
希雨听了男子的话一时无语,但很快就兴奋地说道:“快,我身上的布兜里有很多石子,走不远你就扔一个,万一我家里人发现了我们不就得救了嘛。”
“你确定你家人来了就能救的出我们吗?”
“什么意思?可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先扔了再说,不然晚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她可不想就这么把她纯洁的小身子给破了。鹤儿摇了摇头无望的按希雨的意愿去做。
看着男子一个一个的扔着石子,希雨问道:“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鹤儿看了看这个满怀希望的男孩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
“你说吧,不要紧,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挺得住。”希雨说完就见男子满脸忧伤的直视前方缓缓说道:“你想,敢这么明目张胆做这种龌龊事的除了那些有钱有势的氏族阀阅还能有谁?”
鹤儿看了看希雨一身朴素的棉袍,无奈的说道:“如果家境不好,还不如不让家人掺乎进来为好,那样毕竟受罪的只有我们自己。”
“嘿——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饶着我们就该吃这哑巴亏?”
“唉,这年头哪还有讲理的地方?”
“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犯到我头上,我们家那位——主子必定要其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希雨的话,鹤儿眼前一亮,“莫非你家也是——”还未待其说完,希雨忙道:“唉唉唉,我家才不是你说的那种没有人性的势力人家呢。”
“不过,你说这里应该有供那种癖好的人享乐的地方吧,可他们为什么还非要用这种不要脸的手段呢?”
“哎——还不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整日就知吃喝玩乐的人为了不断的寻求刺激嘛。”男子的眼里无奈之中深藏着一股怨恨。
“可真够荒唐的了!”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希雨瞪大眼睛追问道,见其脸上竟起了羞愧的红晕低头不语,心灵的她马上不在追问。偷偷瞄了瞄这个比女人还要柔上几分的美男,希雨亦不再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鹤儿在扔出一枚石子后,幽幽的开了口,“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种人很肮脏不堪?”
“没,没有。”听了男子充满自嘲与自卑的话语,希雨急忙摇头。“我想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甘愿如此的,你应该也有你的迫不得已。”说完,希雨便向男子那边挪了挪,两人挨得更近了。
鹤儿很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这个善解人意,满眼隐着怜惜之情的男孩,一向淡默的容颜有了一丝生动的表情。从此刻起,互相为对方的嘴里塞好布条后,就一路紧挨着坐着一同迎接即将来临的黑暗。
马车在城南一座高大气派的庄园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希雨他们几人被几个大汉丢下车后,就由刚从里面出来的四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将他们往院里推搡。“干什么,我自己会走!”希雨嫌恶的甩掉掐在自己肩上的手,然而换来的是腰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进门前,希雨抬眼看到大门口的牌匾上写着“谢府”两个大字。一路走来她的两只眼滴溜乱转,她在记着路线,为借机逃跑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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