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睿智,不是个喜欢别人怕他的帝皇,所以她敢于在某一程度范围之内,随性坦率的与老爷子相处。
例如此时,她就毫不避讳,正大光明的打量老爷子,“陛下近来身体可好?瞧着气色还不错。”
“没什么大毛病,只如今天儿热,吃不香睡不好,待凉快些便好了。”端木元尘像寻常老人那般与云天边闲话家常,“倒是厉相,好些日子没上朝了,听说连床榻都下不了,身体虚得不像样子,云家丫头,你最近可有去瞧过?”
“昨儿刚去过丞相府,可惜我有心无力,与相府的大夫一样,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厉相的身子,只能继续细细调养。”老爷子倒挺关心厉观容的,仿佛厉观容是他亲生儿子。
端木元尘点点头,“太医们一批接一批的去了丞相府,朕把他们叫进宫一问,他们也是这样说的。”
云天边沉吟道:“厉相的情形像是中毒,下毒之人应该有药。”
厉相中毒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也不知吹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任凭她如何也撬不开他们的嘴。
端木元尘笑看着她,“东暖阁服侍用膳的宫人前不久刚换了一批。”
云天边心头突地一跳,只愕然的望着端木元尘,不再吭声。
查了,貌似查到厉观容是在陪老爷子用膳时被下的毒,而且那毒还不是下在了膳食里的,排除了误毒老爷子的可能性,端木池慎的属下还真了不得。
呃,为何老爷子瞅着她笑得那么地……古怪?
老爷子不会这么牛掰已经查到那毒出自她之手吧?
如果老爷子知道那毒出自她之手,那么应该也会知道是谁下的毒。
此事到此结束了?若有后续,续集何时会出来?
无人说话,寂静良久。
饮了小半碗酸梅汤,端木元尘忽然问道:“云家丫头,你觉得厉相这人如何?”
嗄?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老爷子特意召她进宫说话,不会就是为了谈论厉观容吧?
不会吧?为什么?
云天边愣了半晌,答道:“挺能干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世人都说,厉相深受陛下宠信,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端木元尘慢条斯理的道:“还有呢?”
还有哇,那就是厉观容心如蛇蝎,歼猾无耻,心狠手辣,卑鄙下流……但是这种话不好对老爷子说,于是,只能谈谈厉观容的表面了,云天边憋出了八个字,“高大挺拔貌美如花。”
端木元尘忍俊不禁,“你的评价就不能有意义点?”
太有意义的评价,当着您老的面,她不敢宣之于口啊,云天边老老实实道:“回禀陛下,我只是作为一名大夫,为厉相瞧过几次病而已,此外与厉相并没什么交情,委实不太了解厉相为人,厉相乃朝廷肱骨之臣,我不好乱作评论的呀。”
端木元尘似笑非笑,“朕瞧着,厉相对你挺上心的,你们怎么会没有交情?”
云天边道:“误会。”
端木元尘表示怀疑,“是吗?”
云天边苦大仇深的迎上端木元尘不怀好意的目光,“请恕我大逆不道的问一句,陛下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端木元尘笑着叹息道:“朕是觉得厉相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云天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苦更大了仇也更深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端木元尘笑得两眼都被埋进了褶皱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与封淮君取消了婚约,你和厉相的那档子事,又闹得满城皆知,不如朕替你们做主……”
噗通!
见了皇帝连行礼都敷衍,死都不肯下跪的云天边,这会儿铿锵的给跪了,“陛下!”
猛然的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凄厉,端木老爷子愣是被吓得懵了懵,“怎么了这是?”
云天边额角的青筋猛地抽搐,仰望着老爷子撕心裂肺的道:“万寿节那晚……摆在众人眼前的,并非事实啊!”老爷子您富有四海千万别跟媒婆抢饭碗啊!
瞧见她这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端木元尘顿时觉得心情大好,“是不是事实,又有什么打紧?关键是厉相有那份心,朕与厉相君臣二十余年,从未见他为了哪个女子,这般费尽心机。”
难道厉观容的BT行为,落在旁人的眼中,被曲解成了,厉观容是因为喜欢她,想要独家占有她?云天边瞠目结舌,“……”厉观容的那颗黑心,老爷子您真的懂吗?
“云家丫头,厉相的心意,你是真不明白呀?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