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会阻拦的……”
季弦歌这么一说,秦梦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而苍蓝也是宠溺的看着季弦歌,满满的都是温柔。
欢舞直接哈哈哈大笑出来了!
“小姐,你明知道这里不会有人能解开九章术数的……你这样说,与威胁人有何异议?”袁华说道。
谁知那个女子站在了石门之前,一脸笑的慵懒妩媚,胳膊裸露在了外面,白皙的胳膊上已经有了一些灰尘掩盖住了半结痂的血渍,她懒懒的说道:“恩,就是威胁啊……”
面容无害,表情单纯,好像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她站在的地方却是众人要活着出去的地方,她说了这就是威胁,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就是告诉你她就是在威胁你们!
“好,若你能保证保护整个杨子寨和……篮子,我便是答应你,为你掩护!”程郢思索半天说道。
“阿郢!”暮千兰拽拽虎皮裙子,沙哑的说道!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杨子寨不再成为官府通缉缉册上的名字……”季弦歌说道。
女子精巧的手在门上滑动着,不一会门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缓缓打开,这次的地道与方才不同是没有光亮的,黑黑的深不见底。
“我先说好,我不知道这地道通向什么地方,但是这术数的维持时间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也就是说一盏茶之后它们会重新组合,若是解不开,这门依旧是打不开的……”季弦歌已经走进了黑黑的地道之中,所有人都跟在她的身后!
没有人知道这个地道究竟走了多长时间,直到腿都走酸了,才发现前面有一点点的光亮。
等到众人全部走了出来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这并不是说没有什么人,而是真的是很荒凉,即使是一直在玉阳城居住的程郢都似乎有一瞬间的呆滞。
待众人全部都从地道中中走出来的时候,地道突然变得格外的安静,季弦歌发现这地道是隐藏在一片荒芜的坟包包之间的!
坟包包看起来已经有一些年头来,看来即使是坟地,这也是个许多年都没有人来过的坟地了!
坟地中隐藏着一个像坟包一般的四方形墓碑,上面凹凸不平的奇怪符号,被季弦歌倒弄了一番,那方才出来的石门竟是缓缓地关上,与坟包看起来竟是没有什么差别,像是一体一般。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自然而然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程郢的身上,程郢往前走走,才发现,不远处有一条十分宽大的滚滚的河流,河流翻涌,上面是沙石密布。
河水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充满着泥土的味道。
“这是……”程郢道,“难道是,血江?”
“血江?”袁华重复道。
“恩,血江是穿过玉阳城和潼江的一条大江,更是测流贯穿整个极西之地的大河!”程郢说道,“从玉阳城到曲江,有两条路是大家最常选择的,一条是山路,还有一条就是这水路了!不过,若是要快的话,还是水路比较快,只不过,这江河翻涌常常出事,也是一条危险的道路!”
“血江……”季弦歌淡淡的说道。
“不过,我倒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荒凉……”程郢说道。
但是突然,四周观看的袁华,说道:“那……是不是大斧山?”
这句话叫众人都往后看去,只见后面的不远处,便是大斧山,而旁边便是连着藏鬼山!
“这里竟然是大斧山的后山之处?”程郢的语气中也是惊异,显然从没有来过。
“看来,我们以后要方便的多了……”季弦歌懒懒的说道,“大叔,你不会口说无凭,说话不算话吧?”
程郢一手拉着想要去血江旁看的暮千兰,一边说道:“不会,说到做到……”
“不过,为了我们合作的安全,你们大斧山的布阵还是让秦梦雪重新弄一下吧……”季弦歌道,“你的那些阵法,若是对付高手还是困难了一些的……我总觉得,媚宫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的!”
程郢倒是没反驳季弦歌的这个提议,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季弦歌走到了程郢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大叔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阵法被你这般乱用的呢,你像是故意的吧?不想要别人知道,你是乌雅一族的人吗?”
乌雅两个字季弦歌说的很轻很轻,以至于除了程郢没有人能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只能看着她突然就趴在了程郢的身上耳语,笑容极度邪恶,而程郢也因为这句话身上爆发出了浓浓的杀气。
季弦歌突然身子一个轻盈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冷风吹过,这使得季弦歌才感觉到了嗖嗖的冷风,冷风吹得她的胳膊像是被刀子刺一般的疼。
这样的寒冷与温暖的怀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来方才竟是极度的紧张,连寒冷都忽略了,现在在如此温暖的对比之下,寒冷尤其的刺骨。
季弦歌对于这温暖的充斥着药草香味的怀抱是最熟悉的了!
“回去吧,冷了……”苍蓝的声音温柔似水,对着季弦歌的耳边呢喃,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但是目光却是看着程郢的,仿若程郢若是在有多余的举动,自己就会动手一般!
“公子!公子!”这时欢舞在一旁的惊呼打断了这两个男子的对视。
只见欢舞一手托着秦梦雪马上就要倒地的身子,不停地大声叫道。
袁华连忙接过欢舞手中男子的身体,男子已经闭上了眼睛气息微弱,
季弦歌与苍蓝对视了一下,两个人连忙走了过去,秦梦雪的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好像都能看到皮肤下面的血管,那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嘴上亦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生气的布娃娃一般,单薄的让人感觉一捏就碎似的!
季弦歌站着不动了,欢舞还是大声的叫喊着公子,苍蓝为秦梦雪把着脉。
众人皆是表情各异,唯有季弦歌一人好像独立于这个空间之外,看着那个毫无血色的秦梦雪,他的嘴角没有了那惯有的狐狸般的笑容,整个人显得如此的无害,就是个翩翩佳公子而已。
所有人的行为在季弦歌的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块淡黄色的布一般,隔绝了所有的时间,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她就像是在看一出哑剧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从小到大,从第一次见秦梦雪的一幕到现在,秦梦雪似乎除了样貌,身高变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
季弦歌没有懂事的时候,秦梦雪早已懂得人情世故。
季弦歌没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时候,秦梦雪早已经被誉为神童!
是秦梦雪教了自己不会哭泣的方法,秦梦雪代替了死去的娘亲,在娘亲离开而自己又未长大的那段日子中,以长辈的身份教会了自己许多事情,虽然,他明明与自己差不多大!
自己常常怨秦梦雪为了这天下,为了权势和利益,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其实自己又何尝和他不一样呢?
究竟是因为在秦梦雪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愤怒,还是为了自己在秦梦雪的世界中从来就没有那些权势的地位重要而愤怒,季弦歌已经分不清了!
但是,隔阂不知不觉就这样的形成了,秦梦雪只能死在自己的手上?!
怎么能这样的就死去?!
季弦歌终于是走了两步,走到了秦梦雪的身边,看着那个一直闭着眼睛,连身体都没有明显呼吸的起伏的男子,将手伸到了男子的鼻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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