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拼命二郎(三)
次日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心下暗暗懊悔:“玉妹兰妹都劝过我,酒须少喝,怎么一见到二哥,便什么都忘了!”
他推门而出,见朱波与一名帮中弟子在门外伺候,问道:“朱大哥,我二哥呢?”朱波急忙行礼道:“帮主起来啦!”秦川这才望见天上火红的朝阳,竟然已日上三竿了。
他一拍额头,暗叫:“糟糕,我喝得太醉,竟睡到辰时方起,岂不让邓长老和连舵主等帮中兄弟见笑?”又想起二哥,问道:“我二哥在哪个房间歇息?”
朱波尚未回答,只见邓长老和连栋二人并肩而来,喜道:“帮主醒了!”秦川脸上一红,讪讪的道:“在下醉酒贪睡,甚是惭愧!”邓长老呵呵笑道:“帮主说哪里话来,你和秦二侠多年未见,难得兄弟久别重逢,乃何等人生快事,自当浮一大白,不醉无归!”
秦川道:“我二哥也没睡醒么?”
连栋笑道:“秦二侠天没亮便起来了,见帮主正在熟睡,他没让属下惊扰帮主。秦二侠言道,昨晚已跟帮主说好,有要事须赶往海州一趟,不再面辞了,让属下转告帮主。秦二侠请帮主好生照料陆姑娘,他十日之后便回!”
秦川没料到二哥竟会匆匆而去,不由得一呆,心道:“昨晚喝酒时我曾跟二哥说了不少帮中之事,二哥又何曾说过要去海州了,难道是我喝多酒忘记了么?我本想让二哥这个老江湖帮我拿个主意,谁知他竟先离开了。还一去十日,吴长老和玉妹不知怎么样了,我哪能再等十日。唉,看来一切仍只有靠我自己了。”
又想:“二哥让我照料陆姑娘,却是何意?”问道:“陆姑娘怎么样了?”邓长老道:“今早秦二侠和属下已替她检查过伤势。并无大碍,只须按照草方抓药,过得十天半月,便可下床。”
三人来到陆秋娘房内,见她仍然昏迷未醒。连栋安排的两个婢女正在煎药。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药味。
三人退了出来。只见朱波引着店伴端了早餐到秦川房内。
秦川正吃间,忽听空中传来玎玲、玎玲数下清脆的银铃之声。他起身走到窗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扑将下来,停在天井之中的一人手上。
那人正是连栋。他向身旁的邓长老笑了笑。道:“但愿能有好消息!”伸手解下缚在鸽子腿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邓长老侧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失声惊“噫”了一声。
秦川在窗内问道:“什么事?”
邓、连二人神色郑重,面面相觑,均未作声。
秦川急忙快步而出,来到天井,顾不得店中另有客人,问道:“是不是吴长老有讯息啦!”
邓长老微一迟疑,便将那纸笺缓缓呈递给秦川。
秦川心头一惊:“莫非吴长老和玉妹有难!”双手颤抖。展开看时,纸笺上只有一句话:“陶舵主已遇害,吴、王二长老被困泰山派玉皇观内!”却未提及易婉玉和桑青虹二女。
秦川向邓、连二人望了望,见客栈人杂。便转身回房。邓、连二人跟着进去。秦川道:“此信何来,说的是真是假,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栋长叹一声,缓缓的道:“这封信定是元兄弟舍命送来的!”
秦川道:“那是何故?”邓长老咳嗽一声。接口道:“启禀帮主,元福兄弟是本帮总舵的一名哨探,负责打探讯息。属下曾听连舵主说过。前次天道盟群贼在打麦场的下落便是元福兄弟探知的。元兄弟的笔迹属下倒也识得,确然无误,此次传讯,决计不假。看来泰山派已投了天道盟,他们害死了陶舵主,又将吴王二位大哥和玉姑娘他们困住啦!”
泰山派投入天道盟之事,秦川早已知晓。派中的谷虚、木虚等道士之死皆是他亲眼所见,自然不假。心想:“是了,泰山派、黄蜂帮早已归降沐长风,沆瀣一气,所以二蜂杀了小钱,群道困了吴长老。只是沐长风中毒难医,如今天道盟是谁在此间主持大局?”
秦川暗忖倘若消息属实,吴长老等自然是处境堪虞,安危难料,又想起陶平遇害,心中十分难过。
连栋伸手重重在桌上一拍,失声道:“啊哟,不好,元福兄弟八成也已遭遇不测了!”
秦川惊道:“连大哥何出此言?”
连栋叹道:“帮主有所不知。属下见元兄弟的字迹有些潦草,信上又带有血丝,想来此信是危险之际仓卒而就,故而有此推测,希望我猜错了!”
秦川和邓长老细细瞧那纸笺时,果然隐隐带有血迹。
秦川倒抽一口凉气,道:“看来吴长老他们情形不妙!”邓长老道:“帮主,事不宜迟,只有尽起本帮在泰山附近的帮众,一齐杀上玉皇顶,向泰山派的牛鼻子要人,同时查清陶舵主遇害真相!”顿了一顿,迟疑道:“只是帮主功力未复,不如留守在客栈,等我们……”
秦川一摇手,接口道:“邓长老,我内伤已好,不必担心!”
邓长老叹了口气,向连栋点头道:“连舵主,传令下去,除了黄宝和靳三留守在此保护陆姑娘,其余的所有弟子巳牌时分在城北会齐,备好家伙,准备杀上玉皇顶,向泰山派索人!”连栋领命而去。
秦川在客栈之中,不久便听得城内外半空中纷纷响起本帮的信号火箭之声。
他想自己执掌百戏帮以来,尚是初次率众与邪道正面交锋,虽有邓长老、连栋和闻讯陆续赶到的河北、山西、直隶等较近分舵的舵主、各堂堂主等人前来襄助,心中仍不免忐忑不安,又想:“若是当日萧县陶、韩、赵、桑四位舵主都在这里,加上玉妹和三位长老,人多势壮,那就最好不过了。”
百戏帮共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