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丞知道解药是夏侯清之的心尖血之后,他是想尽办法的逃出宁王府,就算他自私,也不可能在救了银月的性命以后,用弟弟的生命来换取他自己的生命。
没有人欠他的,也没有人应该为了他而付出生命,当时救银月的时候,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这些可笑的悲剧都是不应该发生的。
五日来他用劲全力的躲避煞风的追寻,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落,正确来说,夏侯丞在夏侯国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偏僻的村落存在。
昨日他晕在了村前,是韦怏然救了他,他虽然很好奇韦怏然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估计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微生羽对自己有情吧。
看着身怀六甲的韦怏然,撑着笨重的身体,倒卖一些绣花什么的,夏侯丞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的害人,她明明可以荣华富贵享尽一生,偏偏因为自己的存在,而选择离开,承受现在所不能承受的生活。
真的让……
“二世子先喝药……”温润如水且细腻的声音把夏侯丞从沉思中敲醒。
夏侯丞听音抬头望着黑漆漆的泛着苦味的药汤怵眉,他多次说不让韦怏然在浪费银两帮他治病,可这个女人还是倔强的不听。
是不是该告诉他,他是中毒了,不管吃什么药都没用。
破旧的小院落里,夏侯丞孜身靠着树干,平眸直视韦怏然,心平气和的看着她开了口:“不喝了……以后也不用准备药了……”
韦怏然不知道为什么夏侯丞会出现在这里,他不说她也不好问,加上他身上的伤还有着颤颤弱弱的身,着实的让人担心:“不行,你的风寒还没好。”
很明显韦怏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刚才加重了不少,脸色也变得不好。
夏侯丞苦脸望着因为生气,脸色开始涨红的韦怏然,她杏仁的双眼了没有曾经的凌厉,小巧的鼻子,因为生气两侧的鼻翼微微的撑起,红嘟嘟的嘴巴,也是随着呼吸的频率,一张一张的,抽吸着空气。
夏侯丞紧张的盯瞧着她的样子,再低头看看她若大的肚子,双手不由的伸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语态谦让:“我喝我喝,别生气。”
韦怏然看着夏侯丞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两只眼睛则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你就乖乖喝药,身体好了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待。”
因为韦怏然的话,夏侯丞药喝到一半突然的止住,凝着她反问:“这里适合你待吗?微生羽知道你身怀六甲住在这种地方吗?”
韦怏然愣住,俊俏白皙的面上,霎时间没有了颜色,紧接着一种忧虑与伤感充斥在了她的脸上,笨重的身形悄然的转过身,传来的是无争的话语。
“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是我自己甘愿走出寒玉山庄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安静的院落中,凄凄的风吹动着飘散在地上的树叶。
夏侯丞绷着脸,深邃的幽眸,紧紧的盯望着那抹纤弱笨重的身形,听她这么说胸腔里不觉得荡漾着苦闷:“你有没有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过?难道你一点点都不爱他吗?一点点都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吗?他现在只是一时的冲动,也许他……”
韦怏然猛地转身,泪眼婆娑的打断了夏侯丞的话:“不……他爱你很深,呆在他的身边只会让我更痛苦,与其这样,我宁愿忘掉,至少有这个孩子守在我的身边,这样我很满足了。”
夏侯丞这心脏本就被那场雨折腾的不好使了,如今被韦怏然这一段话说的,更是有种头晕目眩脑袋缺氧的感觉,可他还是在恍惚间靠着树干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了:“韦怏然!老子根本不爱他,就算他爱我又能怎么样?跟他长相厮守,跟他共度一生的还是你,为什么你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是啊……想不通……”韦怏然苦笑,又重新的转过笨重的身体,背对着夏侯丞轻微的颤抖着双肩。
“你……”望着转过身的粗布背影,迎着光线,夏侯丞猛地双眼恍惚,微颤身子,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甜腥的血味就这样毫无挣扎的从嘴中溢出,划过精致的唇角,带起意思妖娆。
为了不吓着韦怏然,夏侯丞一直忍住吐血的冲动,死命的把鲜血往腹中咽,也难怪会这样,进几日他明显的感觉到心脏有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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