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日说好了要过两日一切都筹备好了再动手的,但不知怎么王爷就决定突然动手,而且连劝解的时间都不给我,第二日天不亮就不声不响的就走了,结果就是独创呼延喆大营的时候被呼延喆用长枪刺伤了手臂,恰好那手臂上又有旧伤……”
边关的营帐里,梁振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杨国丰,蹙眉说着。
坐在床边听得九姐儿一边帮杨国丰换取头上捂得热巾,一边忍不住默默垂泪。
“王妃,还请放心,王爷身体一向强健,这点小伤是奈何不了他的,刚才那军医不也说了吗,没事,吃过药,烧明日也就退了。”梁振没有再说下去,安慰九姐儿。
“嗯。”九姐儿点点头。
“王妃,末将还有事,王爷这里还要有劳您。”梁振又道。
“嗯。”九姐儿又点头,“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梁振告退走了,而九姐儿则又看向床上的杨国丰。
见惯了这男人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模样,这幅模样还真是让人心怜。
忽然又想起刚才梁振的话,她禁不住又蹙起眉。
竟然这般不爱惜自己……
她当然能理解他救她的急切心情,可是反正她都在他人的手中了,干嘛要争这一时,就不知道这样有危险吗?
虽她没见那情景,但一想也知道十分凶险,随时都可以丧命。
要是他真的死了……
她忽然就有些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但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儿忽然低吟一声睁开了眼。
对上小妻子那含着愠怒的目光,杨国丰一愣,稍即歉意的笑笑,拉了她的手,“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九姐儿自然意识到他理解错了,立刻冷哼一声道,“我受苦倒是无所谓,只怕到时你送了性命,没人救我。”
杨国丰再一愣,心里甜蜜,禁不住又笑了,“放心,我不会这样没用……”
“还说……”不过话音未落,就被九姐儿打断,九姐儿看看他围着纱布的头,又看向他染着血迹的亵衣右肩。
杨国丰有些汗颜,最终又道,“这些都是……都是意外。”
九姐儿不再理他,转身拿了那布斤就走。
“我是担心你,知道有人要害你才会这般急切。”杨国丰赶紧在她身后道。
九姐儿停住步子,背对着勾起唇角,笑了,但转过身时却是一脸肃然,“王爷难道不知道莽撞会害人吗?再说还有……还有信亲王世子保护我。”
她本想说表哥,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
却没想到杨国丰一张脸当即一沉,“我的妻子为什么要让别人保护?”
呃……
九姐儿一愣,不由瞪大眼看向他。
这是……吃醋了?
杨国丰也当即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当。
单枪匹马去冒险,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又怎么可能?
只是听她竟然随口就说出欧阳靖,这般相信欧阳靖,他就满心不是滋味。
欧阳靖的确救了她,但他却没法对他由衷感激,其实又岂止只是不感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从心头烦闷。
所以面对九姐儿看过来的目光,他最终什么也没说,默然。
九姐儿不由一阵气恼。
怎么能这样?
要不是欧阳靖,她早就葬身火海了。
就因为嫉妒吗?那也太无聊了……
实在懒得再理他,她再次转身。
“文九……”杨国丰却又叫她。
她当作没听见,转眼就到了帐门口。
但跨出门口的一瞬又再次站住,眼前闪过男人那染霜的两鬓,以及憔悴的脸。
冷静下来,换位想想,倒也真是,一个男人为了别人的妻子不惧生死,那个做丈夫的又怎么会没有芥蒂。
只是他这般为她,她又怎么不动容。
与情爱无关……
“文九,我有礼物要送你和孩子。”见她站住了,杨国丰赶紧道。
“礼物?”九姐儿转过身。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用什么东西哄她……
不过当她看见的时候,顿时惊讶的不得了,竟然是——减震马车。
杨国丰按照她那次说的,让铁匠师傅打制了两个弹簧转的铁圈,各安在马车两处的后辕上,看起来还真就像那么回事。
“那些日子实在走不开,皇上那边有要事,就琢磨起了这个,只想着有一日用它接你回去的时候让你少受些苦。”
她正看着,杨国丰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
她转头看向的男人,直觉心口喉头都**辣的。
“试试吧。”杨国丰看向她。
“还是不要了。”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紧裹了的披风和头上的兜帽上。
“我没事,来吧。”语毕,杨国丰挥手让车夫过来。
她也只好点头了。
这减震马车确实造得不错,虽然不比前世那减震,但真的就减去了不少颠簸。
“怎么样?”杨国丰问她。
“很好!”九姐儿一边透过车帘看着外面边塞的景色,一边答道。
“怎么很好?”杨国丰不满意。
“很好就是他没闹腾,你不知道,他如今很反感我坐马车,近几次每次坐我都吐得只剩苦水。”九姐儿摸摸肚子笑道。
都是那次呼延卜带她出城时狂奔所致……
杨国丰听罢却是一愣,然后幽深眼眸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只余一抹深沉情愫,看了她,语气坚定的道,“放心,文九,日后我会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和他,不会再让你们受一丝伤害和痛苦。”
九姐儿听了,没说话,只是点头。
杨国丰伸臂过来,将她揽在怀里。
边塞古道,大漠孤烟,相依的男女,温馨静谧。
但偏偏就有人来搅扰——
“踏踏——”一阵马蹄声自马车后响起,然后传来一个高喊的声音,“王爷,王妃,信亲王世子求见!”
九姐儿明显的感觉到抱着他的那个怀抱一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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